第十二章 大风谣
次日上午,徐凉生捂着剧痛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将起身,一股浓烈的眩晕感袭来,徐凉生勉强坐直了身形,嘀咕道:“也不知这酒有什么好喝的。”天下名士皆爱酒,徐凉生早有耳闻,却一直未曾尝过,可真当自己捏着鼻子灌了一杯进去,便不再好奇了,只剩下后悔,现在不光头晕目弦,肚子也有浓浓的灼烧感。
穿好衣物,徐凉生拖着右腿,踉跄着走出客房,恰巧隔壁的房客也正好出门,徐凉生斜撇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人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徐凉生匆匆一眼看不太清楚容貌,大概二十几岁的年纪,一袭黑衣。
与徐凉生的苍白不同,这人的脸色像是被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时曹再东也从房里出来,也看到了这名青年,显得有些惊奇,走到徐凉生的身边,低声道:“这人可不是善茬,公子我们收拾收拾快些上路吧。”说罢,又警惕的看了一眼此人,拉着徐凉生回到了房里。
刚进房,徐凉生调笑道:“曹大人你可真会说话,前日你和世子殿下说过‘放心去吧’今日又来了个‘快些上路’,实在有些不吉利啊。”没理会徐凉生的调笑,曹再东语气沉重的说道:“公子,你别看那人面色惨白,跟个病秧子似的,虽然刚才只是匆匆一眼,但约莫一身修为比反虚境只高不低,一个打我十个曹再东该是不成问题的。”
徐凉生也收起了笑容,嘀咕道:“这么厉害?不对啊,曹大人,先前世子殿下在时,我听你说无惧反虚修士啊。”
看着徐凉生一脸懵懂的样子,曹再东拍了拍脑袋,无奈道:“我的公子啊,你就没听到我修习的乃是‘大风谣’吗?何为大风,大风起兮云飞扬,那是轻功,我的意思是,论轻功功力我是不怕的,正面对敌就拿不出手了。”
呵呵一笑,徐凉生说道:“原来是逃跑的功法。”
曹再东咧了咧嘴,回道:“咱这叫立于不败之地!”
二人连忙收拾行装,走出了客栈。
刚出客栈,就见到一伙捕快佩刀堵在了门口,徐凉生喃喃道:“这一幕与昨日倒是似曾相识。”
曹再东瞅了一眼这群凶神恶煞的捕快,低声说道:“公子这回和昨日不同,昨天那些水匪是为劫财,我若没看错,这些捕快是把我们当成杀人犯了,公子这回还有没虎皮可扯?”
徐凉生瞪了一眼曹再东,说道:“难不成我扯出饶州刺史的名头有用?”
讪讪的笑了一声,曹再东一步上前,双手抱拳,朗声问道:“各位官差,为何拦住我二人的去路?”
为首官差怒目圆睁,喝到:“勿那贼寇,犯了事还要抵赖不成?”围观群众一听官差这句,立时齐齐后退一步,早听说这杀人犯武艺高强,谁也不想沾上几分。
“要不是这身捕快衣服,小生都以为这是一群水匪。”徐凉生撇了撇嘴,这衙门差役一开腔倒是和水匪一般。
“倒不知是谁报的案?因何认定我二人就是杀人贼寇?”徐凉生问道。
为首差役抬起手,示意身后差役戒备,娓娓道来:“今晨有人报官,说是这客栈有人酒后口吐狂言,大呼圣上庸碌,乃是无道昏君,此时此刻的庐江县,也就你们这杀人凶犯有这胆子!”
徐凉生疑惑的看了看曹再东,曹再东点了点头,示意:“没错,就是你干的。”徐凉生捂了捂尚还些疼痛的脑袋,苦笑一声,暗道:“还真是酒后吐真言。”
曹再东从怀中掏出身份文牒,哈哈笑道:“真的不看看我的身份文牒?我这儿还有个官碟。”说着又掏出一份文牒,递给了差役。
为首差役没有去接,反而大喝道:“你这厮,还想抵赖不成?两份文牒……”还没等说完,曹再东就将文牒拍在了差役脸上,一脚揣在了差役的小腹上,直接飞进了人群。
曹再东也不饶人,一个箭步冲到了差役面前,拽起差役的脖领子就一个嘴巴,大骂道:“老子堂堂五品游骑将军,也是一个小小差役能如此说话的?”说着又抡圆了一个嘴巴,打的差役满口鲜血
将差役拎到方才打掉的文牒面前,一脚将差役的脑袋踩在地上,曹再东蹲下,缓缓说道:“我也知道你们这些当差的不容易,还不是县令抓不到人想寻两个外乡人顶嘴吗?可老子想说他惹错了人。”这一句声音不低,围观众人皆是听了个清楚。
将两张文牒收起,曹再东在衙役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回去告诉庐江县令,我这西凉五品游骑将军,就是说了几句圣上的不是,他又能怎的?”
差役再不敢抬头,只想此时立刻昏死过去,全当没听见曹再东的一番话。
站起身,走到徐凉生身边,曹再东低声说道:“公子我们快走,有高手在附近。”边说着,便把徐凉生一把背起,走了出去。
曹再东先是找了个车马行买了辆马车,便出城去了。
出了庐江县,徐凉生拍了拍充当马夫的曹再东,说道:“曹大人官职可不小啊,游骑将军从五品上,虽是整个西凉的列为将军中排不上档次,倒也是实实在在的高品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