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嫔妃与大臣忙低头行礼,远远的只瞧见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单简柔与帝王坐在同一侧,帝王未曾起身,她便也没有起身。直到赵一楠渐行渐近,脸才渐渐清晰。
“陛下,臣妾来的有些迟了,还望陛下恕罪。”
她一身明黄色皇后朝服,妆容淡雅,体态得度,只唇色稍微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如今暗色灯光之下,便若病西子一般,又兼之雍容华贵之美,惊似十二月寒雪一般,耀眼十分。美名远扬之人,似单贵妃,看的多了便那样。
似皇后这般常年深宫之中,陡然一见却恍若神仙妃子一般,一旁赵昱也是愣了一下,他许久没见皇后盛装打扮了,先愣了一下,才发觉她唇色苍白,便道“皇后病体未愈,朕怎会怪罪,快些坐下,你身子本就不好。”,赵一楠便笑了笑,温软柔光之下,仿若明珠一般华光四射。
一旁林徐志目光呆愣愣的,一直看着。直到旁边李相轻咳了一声,才唤他醒来。到底皇后不可亵渎,抵着唇,片刻之后才在好友耳旁道,“这般姝色,陛下竟也舍得让人独守空房?”李承温只道了句慎言。
赵一楠在赵昱身边立了一会儿,旁边的嫔妃摒气儿,生怕皇后发火。
单简柔还坐在赵昱身侧,她本想着这么些大臣在,便是小肚鸡肠之人才会争抢一个位置。但倘若她不争这个位置,谁都会知道,便是皇后在她单简柔面前,也得敬陪末座。
“陛下,臣妾似乎来得有些晚了,没了位置可坐?”
赵昱怎能看不出单简柔有意为之,但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又不好发作,脸上有点挂不住训斥道:“不就是一个位置?让宫人加一个不就好了?”
赵一楠转头看向赵昱,为难道:“陛下教训的是,只是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妹妹也是皇子之母妃,应为榜样,怎可乱了朝纲?”
这时,孙翰林听到这里忍不住站起身施礼道:“陛下,皇后娘娘所言有理啊。”
“陛下,贵妃娘娘此举确实不妥,况且皇后娘娘也是大病初愈,怎好一直站着?”李承温不知怎的也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
单简柔见此面上一寒,内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好一个孙翰林,好一个李承温,她迅速起身水眸也瞬间积起了水雾:“陛下,都是臣妾的错,这本就是姐姐的位置,不要怪罪姐姐,她也是为了皇家颜面着想。”
赵一楠见李承温竟然帮着自己,愣了愣神却依旧不动声色。
刚转头就被单简柔珠泪连连拉住了手,听她期期艾艾道:“姐姐,都是妹妹不好,陛下怜惜妹妹刚生产完,才让妹妹坐在身旁,不想竟抢姐姐的位置。”说着就要把赵一楠按在座位上。
赵一楠拉住单简柔温柔地替她擦拭着珠泪,状似为难道:“姐姐怎么会怪罪于你?只是怕坏了规矩,有损皇家威仪。”
大庭广众之下,赵昱看着这一幕脸色相当难看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沉着脸叫身边的小太监又加了一张椅子给单简柔这才算作罢。
结束了这场闹剧,众人觥筹交错表面还算和乐,可私下却是暗潮涌动。
歌舞结束众妃子就将自己的皇子推上了台前。
萧淑妃最是沉不住气,她站起来福了福身犹疑道:“陛下,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昱笑道:“你平时最是牙尖嘴利,今儿怎么扭捏起来了?”
萧淑妃闻言用手帕沾了沾嘴角娇嗔地瞥了赵昱一眼:“陛下又取笑臣妾,臣妾是想着,平时众位大臣也没见过诸位皇子,不若今儿个就让大人们考考几位皇子,也好选个可心的弟子。”
“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意见?”赵昱听了这话也有些心动,遂含笑问道。
李承温抢先一步站起身一揖道:“陛下,考就不必了,臣下心中已有了弟子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