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的胳臂却更紧了紧,像是想将我揉进他的身子一般。“洛……”还不待他再开口,我直接抓起他的一只手臂狠狠咬了下去,所有的恨意此刻都集聚在了牙齿上,我全力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将胸中地那股火一点点地吐出来,感觉撕开了他白皙地皮肉,舌头尝到了一丝咸咸的血腥味道。
南宫澈从始到终都没有吭一声,就静静地站着,如果不是口中正流着他鲜热地血液,我几乎就要以为他只是一尊漂亮的雕塑。真应该撕下他一块肉来……我松开口的时候心中犹自恨恨想着,只是牙齿已然有些麻了。当看到那个血肉模糊、皮肉翻卷的伤口,心里又错杂起来,叹了口气,将他拉到床边坐下,自己就要去翻找药箱。
南宫澈自己却似对那个伤口完全视而不见般,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拖回来坐在他大腿上。
我低着头绞着手指不看他,眼角余光里瞥见他手臂上细细的血迹流下来,纵横交错成了一面殷红的密网。
“我去拿药箱,你在流血。”我心慌意乱地就要站起来,又被他一把拉下。
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
“别管它。”反复了许多次之后,南宫澈干脆牢牢锁住我的腰身,等我再也动弹不得,他才腾出一只手来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对上那张雾蒙蒙的脸,我心里忐忑,猜不出他的表情。
“洛洛,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摇头。
他的声音沉重了一分,道:“是因为那个羽山亦?”
我继续摇头。
他的声音更沉了些:“你最近经常与他在一处。”
这个,倒是的……但他扳着我下巴,我没法点头,于是便没答腔。
“那你们常在一起,是讨论你眼睛的医治问题呢,还是切磋对星象的认知?”
我本想接着摇头的,可一想,若不是这两样,我们在一起该做些什么呢?好在,他似乎也并没有在等我的答案。
于是,整个的对话几乎就是一场南宫澈的自言自语,天知道他怎么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心头冷笑,南宫澈啊南宫澈,又在用这种方式表现对我的在乎和占有么?如果是的话,只能说,你功力着实是大不如前。
突然,耳边一声惊雷,将我“轰”的一声炸醒。
“羽山亦喜欢你。”南宫澈有些幽怨地说:“我看的出来,他喜欢你。”
心里一窒,刚平息了些的火气又噌地窜上头顶,真是够了,一次又一次,当我是傻的么,我可没空陪你演戏。
所以,我冷冷道:“那又怎么样,我对他亦是喜欢的。”
不知为何,竟觉得绝望的气息陡然扑面而来,如此浓烈,仿佛蒙住了眼耳口鼻,将一丝悲伤从心头蔓延开去,到周身血液,五脏六腑。不及深究这奇怪的感觉,突然腰上一松,南宫澈的手已然耷拉了下去,我赶紧趁机一步从他怀里跳出来。站定想了想,还是去橱子里找见了药箱,折回他身边。
拽过他那只受伤的手臂,正要帮他上药,却被他用力甩了开来,血珠连着药粉撒了我一头一身红红白白的点子。我也火了,将药箱朝
地上一顿,径自摔了门离去。
抬头望见星光璀璨,我顿了顿足,鬼使神差地竟又朝羽山亦那走过去,不是切磋星象么?甚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