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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准备什么啊?问我,还真不知道呢!”严筠也正为难着,而且她的心情要比范安阳更复杂,她爹和好不容易团圆的新婚丈夫都要去,她爹年纪大了,就算有女婿徒弟跟着,她还是不放心啊!
可这是皇帝的意思,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她想找些事来做,不想范安阳就找来了,只是范安阳这一问,她也犯难了!
旁边侍候的丫鬟相视一笑,心说,多好笑啊!这两位,咱们府里随便逮个人来问,都能帮她们解惑,姚家世代都是行伍出身的,在姚家侍候的,就算是家生子,家里亲戚也多是军人,准备这种东西哪家不会啊?
姚都指挥使对严池这位表亲很是尊敬,把严筠当自家妹子看,妹子虽然嫁人了,但赵褚除严家父女,就没有更亲近的亲人了,他又在姚都指挥使帐下当差,所以自进京后,严池父女连女婿就一直住在姚家。
姚都指挥使在京里虽有妾室侍候,但是有客上门时,让个妾出来待客,实在说不过去,若是在任上,兴许没人会挑刺,可是在京里,就怕有人会觉得姚家不够看重客人,才让个姨娘出面待客,因此严筠这几个月都代姚都指挥使管着姚家。
她和范安阳说话间,就不时有管事前来回事,其中一个很会来事的管事媳妇听到她们两在为这事为难,便自告奋勇帮她们做准备,还不轻不重的刺了那几个在旁侍候的丫鬟一句。
“主子们为难着呢,你们就站着旁边光看着啊?”边说还斜睨了她们几个一眼,就直差没说她们在看主子笑话了!
几个丫鬟臊红了脸,接二连三找了事,溜了。
那管事媳妇看看严筠和范安阳浑似无事人一样,便不以为意的教她们两个新手媳妇。怎么给丈夫准备行囊。
范安阳很果断的把炭笔和作画的本子取出来,然后管事媳妇说一句,她便记一句。管事媳妇很受用,觉得被人重视,说得十分详细。
“赵夫人,我们姑奶奶回府了。”
“咦?囡囡?怎么回来了?”严筠忙起身要去迎,范安阳跟那管事媳妇道了谢,就跟着严筠走了。
就有小丫鬟凑上来。“谢嫂子。你刚刚惹火蝉娟姐她们了,就不怕她们回头给你找事啊?”
“怕她们作甚?”谢嫂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严家姑奶奶跟咱们家姑奶奶处的好。还敢瞧她笑话,活腻了她们几个,要是让咱们姑奶奶知道,她们这样待严家姑奶奶,哼,不被收拾才怪。”
小丫鬟反应过来,是喔!听说她们家的王妃娘娘曾是严姑奶奶的学生呢!唉呀!今儿上门的那位小姑娘。哦,不对,是小夫人,好像是严老爷子的徒弟呢!
小丫鬟摸摸头,她头上梳着的是双丫髻,那位小夫人与她差不多大。却已经嫁人了!小丫鬟轻声叹气。她才刚进府侍候,不过是粗使丫鬟。也不知几时才能升上去,要配人,得等到满十八岁以后,一个丫鬟,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呢?管事小厮?那还算是好的呢!
谢嫂子不知小丫鬟在想什么,倒是觉得小丫鬟提醒了她,她得赶着去内院总管嬷嬷那儿告上一状,省得反被蝉娟她们诬告了!
范安阳她们才迎出门,就见诚王妃在宫人的簇拥下,下了马车。
“你怎么还是用这什么表记都没有的马车啊?”
“要表记做什么?”诚王妃娇憨一笑,“还是这样好,没人知道是我出门回娘家来。阿昭。”
“见过王妃。”
“调皮,都告诉过你,不用这么多礼的。”诚王妃娇嗔。
范安阳回以一笑,“礼不可废嘛!今儿怎么有空回娘家来啊?”
诚王妃苦笑,“我爹要出远门,表叔公和表姨父也要一起去,我怎么放心得下?”
范安阳看她眼眶都是红的,气色也不怎么好,想来是知情后,就没睡好吧?
“我正和师姐在商议着,要帮他们整理行李,正好你回来了,可帮我们参详参详。”
三个人凑到一起讨论起来,范安阳还把刚刚做的笔记拿出来,跟诚王妃一条一条请教着。
等到杜云寻和诚王来接老婆们,她们才不舍归家。
上了马车,杜云寻问她今天的收获,范安阳兴奋的掏出笔记,“哪,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