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笔记,杜云寻觉得自己像在看无字天书,这写的都是什么字啊?缺边少块儿的,猜都不好猜啊!
转头要问,才发现小妻子已经抱着软软的抱枕睡着了。
隔天一早,范安阳就开始按照诚王妃和谢嫂子给的建议,开始为杜云寻准衣物,还赶着让人腌肉晒干,还有茶叶药油药丸等等。
本要交代针线房的人,赶着给杜云寻多做几双鞋,临时想到,她们现在在西山别院,真要交给针线房的人去做,就得拿回京里去,想到针线房现在还归在大少奶奶名下管着,范安阳想还是别麻烦她们了!
范安阳习惯把事情交代下去之后,就不喜欢一再的回去盯着人不放,她怕自己会紧盯不放,反惹人讨厌,所以她很可能交给针线房去做后,就将这事丢在脑后。
然而管着针线房的大少奶奶是个事事较劲儿的主,谁晓得她会不会突然抽风,又让针线房赶着她那一点也不赶着要穿的衣物,等她要去取衣物时,才被告知她们还没动手,那不误事儿吗?
想想还是算了!她自己做不来,盯着人做还不成吗?于是乎,她屋里连同在备嫁的全都被叫了来,开了库房拣出几疋布来做外衣,还有特地挑了丝布来裁做里衣,因为她隐约记得丝绸好像能降低武器击打在身上的冲击力,但她也不清楚,这年头也没度娘可查,所以只能故且信之吧!厚厚的鞋底可让纳鞋底的几个丫鬟手都红了。
范安阳让墨香替她们备了药,心里暗暗记着,回头要给人打赏。
这样忙了几天,范夫人过来时,看到女儿小脸蛋都瘦了一圈,很是心疼,不过食君俸禄就是如此,皇上有命,让你上那当差就是上那去,女婿能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一桩。
她本来就颇担心,这女婿不像是个走正常文官的料啊!果然,新科进士任职,他就没得个正常的官职,去太学授课?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家伙,别说太学的先生教授们看不过眼,就是太学的学生们也无法信靠他吧?
虽说闻道有先后,年龄大小不代表什么,这年头又不是没有小神童!十岁不到就高中三元的,但那都是听说传说,而不是自家的晚辈啊!故事里的小神童被刁难,听来不痛不痒的,但换到自己身边的人被刁难呢?
幸好皇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杜云寻不过是个把严池弄去太学的榥子。有严池在前挡着,杜云寻也轻松多了,没想到,西北羌部作乱,皇上要派兵去平乱,严池等人竟也要随军出征。
“看看你,这才几天功夫就把你累的,真是。”
范安阳只能傻笑,范夫人心疼的把女儿搂在怀里,“不过羌部竟会选在春天兴兵,还真奇怪耶!”
“为什么这么说?”范安阳依然在装傻。
范夫人把女儿拉到窗前的软榻上坐,“春天万物正勃发,才刚播种还没收成,他们兴兵来抢,要抢什么?就是牲畜过了一冬也都掉了膘,还没养肥呢!现在来抢,只怕抢十趟也不及秋日丰收时来一趟得的多。”
“您说的是。”范安阳若有所思,不过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太久,如果她娘都能看出不对劲,相信皇帝和那些精明的老狐狸早就看出来了!
范夫人又道:“你想想看,这事出来之前,怀王府那事不是闹得正凶呢!”
耶?她没听错吧?她娘的意思真是她想的那样吗?
“虽然不确定这事是不是太后和怀王妃搞出来的,但出了这事,皇帝肯定对太后和杨家有所不满,而就在这个时候,传出羌部作乱,西北大营曾是富阳侯一家执掌兵符,和羌部算得上是宿敌,皇上要平乱,必要借重富阳侯。”
如果皇帝将征羌大军交到富阳侯手上,那就表示他对太后对杨家并未因怀王府这乱事而生隙。
但皇帝点了西北大营的驻将领军,表示什么?
“没这么巧吧?羌部作乱的消息从西北传进京,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的。”范安阳不敢怀疑这羌部可能是与富阳侯一家有挂勾。
“有什么巧不巧的,你也不必怕,人家都敢这么做了,你连猜都觉得心虚?”范夫人笑。
范安阳挠着头,“不过也或许,羌部其实每年春天都会小小作乱一下,只是卫所和西北大营没上报罢了!”
范夫人笑着摇头了,“这种事情不论大小都是得上报的,如果是如你说的,他们其实每年春天都会南下劫掠一番,而京里和兵部却不知,那便是有人刻意隐瞒,往大的说,那就是隐瞒军情,皇上若要以此拿人治罪,完全是说得过去的。”
范安阳怔怔点头,“不过不管如何,杨家选在这个时候,把这消息捅出来,大概就是为了要试探皇帝的态度吧!”
“那复常哥和师父他们此行,会有危险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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