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不会这么两天就惹了个心绞痛回来吧?她想着,又听殿上的太后说道:“阮儿,待在东宫可还习惯?自你嫁进宫来,我们祖孙俩还不曾好生聊过呢。”
咦?为什么太后知道自己的小名?
她想说话,喉间却丝毫发不出声音来。
然而,另一股无法抗拒的气息从胸前生出,冲出她的唇瓣:“殿下待阮儿不薄,阮儿亦是一切安好,劳太后挂心了……”
说着说着,便有酸楚的意味泛上眼底和鼻端。
百里元昭的唇边带着浅笑,似乎很乐见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大掌抚上她的背脊,轻轻拍抚:“别哭,别哭啊,梓君。”
不对,她不想哭的!为什么要哭呢?
狠狠闭上眼,眼泪却顺势滑下了眼角,止也止不住,沾湿了衣襟。她僵硬地抬手,用极不雅的姿势抹去眼泪,顺带抹花了一脸的胭脂水粉。
“臣妾失态了,请太后责罚。”她软声道。
停在她背后的那只手撤走。百里元昭冷冷地甩来一个眼色。她看见他的嘴唇,清楚地翕动出了两个字:骗子。
她更加莫名了。她是骗子么?要成为太子妃本不是她的意愿,她又何从骗起?
“罢了,阮儿。你已是太子妃,是我大徵国将来最高贵的女人,但若你这样下去,对你自己,对太子,都绝无好处。”太后缓缓说道,“今日你有失风仪,哀家且罚你回去抄写《女诫》五遍,谨记你的身份。我皇家天子威仪,不可损伤。”
“是,臣妾知错。”梓君由着这股不属于自己意志下的声音捣乱,什么办法也没有。
百里元昭拉着她起身,“那么,孙儿与太子妃便告退了。”
梓君软绵绵地起身,端的是身姿娉婷,柔若无骨。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忽然加了气力,让她感到痛。她抬眸怒视百里元昭,这厮却还他一个大咧咧的笑容。
那样的笑,未及眼底,便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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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日起,你不用再留在东宫内。”
甫进乘风殿,百里元昭便冷飕飕地撂下这句话。
“什么意思?”梓君开口,发现自己又能够掌控“话语权”了。“终于要休了我是吧,太子殿下?”
“你若要这样理解,也未尝不可。”他满面阴冷笑容,转过脸来,“王梓君,我真是脑子给驴踢了,居然傻乎乎地陪你玩了三天失忆游戏。”
“等一下!刚才在东华宫里,我根本没办法出声!……不对,是有另一个声音代替我说话,我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呀!”她有些着急,“况且我觉得方才在东华宫,我的声音也没说错什么啊……”
“当然没有错!”百里元昭转过身,抱着双臂面向她。俊脸上已然无半分温和,只剩下冷至骨髓的哂笑,“王梓君啊王梓君,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离开我么?我如你所愿——还给你留足了面子。‘太子妃只是身体不适,暂回娘家休养,待身子复原再接回东宫’。这样的理由,你可还满意?”
梓君百口莫辩:“你不是说还有十天么?用这十天让我离开,你的太子妃就会回来了啊!我们明明说好了……”
“本宫最痛恨的就是做戏。尤其是……对着你。”他深吸一口气。“带你去东华宫真是个不错的主意。王梓君,你还太嫩了,想要在本宫面前演戏,可是需要很大本事的。就凭你那两下子,什么借尸还魂,什么声音不受控制,天下哪还有这么好笑的借口?”
他是真的生气了。
很生气很生气。梓君微微抖了抖,抬起睫毛。撞见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只觉得心底起了一片恐惧的战栗。
……百里元昭,他,好可怕。
若是那个元昭,根本就不会拉下脸来同她争吵,他对她不屑一顾,她反而轻松自在。可是百里元昭不同,他会时时刻刻盯紧了自己,决不容许任何差错,任何欺骗。
她根本就没有骗他,她的身不由己,他不是应该明白的么?
“本宫……等不了十天。”他微笑。“用过午膳,你就准备回去吧,王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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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哦哦哦~~钞票君攻!钞票君攻!
(我在说什么……=v=)
于是今天小更一下,对它还是很有爱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