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操持捕鱼卖鱼营生的青青,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其他的勾当。待冬天来临了,天空中飘起雪花,整个江面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到时又该如何垂钓寒江雪?凿冰么?怕是连蚯蚓也冬眠了吧!
因而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青青便把那睡眼朦胧的两人拖起,美名其曰是生存技能训练,其实大半啊,还不是那荒坟给闹的。
三人赶至集市时,卖菜的老农还不算多,青青找了个好位置,心里又七上八下的担心万一又撞上那个疤瘌大爷怎么办?被他逮住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趁人未多时,青青忙向这边的两人传授生意经,也就是如何招徕顾客,这嘴皮子嘛当然很重要喽。木木果真得她李青青真传,一教就上手;而她那个老娘哎,偏顾及一张老脸羞于开口叫卖。看来这养家的重任,将近来肯定要落在木木瘦弱的肩膀上。这大的和小的,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这个学不会,不强求,但有项技能是一定要求花枝她娘掌握的,那就是---逃跑!在木木专心买卖的同时,她要全身警备侦察敌情,一旦目标出现,提起木桶拉上木木撒开腿便跑。训练的终极目标,要求百分之百躲过疤瘌大爷及他的狗腿的追踪。
趁她老娘和木木守摊子的工夫,青青四处溜达了下,先熟悉熟悉地盘。却发现新大陆般见着了入口处被她一直忽略的一处宝地---墙上张贴的告示栏。就像现代小区或农贸市场入口处,都会有业主会张贴些寻物寻狗寻人启示,或租房求合租之类似的东东。
在一堆告示之间,她欣喜地找到有户人家要招临时的挑水工人。揭下告示,就兴冲冲地回去找她老娘,叫他俩自己想办法把鱼卖了,转身便按着告示上的地址一路寻问过去。
青青迈着急促的步伐,生怕这等好事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的内心因兴奋而腾腾燃烧着,这个契机,仿佛给她的未来出路点亮了盏明灯。真是的,为什么以前没有想到呢?到处接些零散工打打,兴许能赚些银两。只要勤快,还怕会饿着肚皮么?冬至前,一定得在这城里租个房间,就算简陋也好。
这户人家在西街后的一片小巷子里,整片房屋坐落显得很杂乱,青青心中猜测这片居民区住的应该不是什么有钱人。在紧闭的门口徘徊半晌,才听有人“吱呀”一声开大门。出来个四十岁光景主母打扮的女人,见着垂首立在门边的青青便问道:“小哥,可是来挑水的?”
青青忙上前答道:“是的,大娘。”大姐?大嫂?还是大妈?都不对,这时代的女人叫她年轻了说是轻薄,叫老了却又是个女人都会脸面上挂不住,心里咒得你明日起不了床。依她的样貌,还是称呼大娘保险些。
只见她笑了笑,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来,显得很慈祥,一看便不会是什么坏女人。青青心里有套标准,用来衡量与她打交道的人之危险等级。这个人,应该是暂定属于无害型。
“夫家姓薛,叫我薛大娘便好,先随我进来吧。”薛大娘把青青引进家门去,来到后院放置水缸处。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一整排五、六个巨无霸大水缸还是让青青右眼皮往上跳了几下。这城里人家因何要用这么多水啊?俺家以前一缸水便够了!
薛大娘见她这神态,疑问道:“小哥一个人能行吗?看你的身子有些单薄。”
单薄?青青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瘦,这不就是夸她嘛!哦啦啦!哦耶耶!
不过自己马上泼了盆冷水,这女人扮男人,只要不是以前的花枝那个型号,都会显得单薄的。再以一个平庸女人的样貌,扮成男装,看起来应该也会是眉清目秀的样子吧?怪不得那天早上对那个叫什么黄莺的小姑娘多抛几下媚眼,她就羞红脸了。哈哈哈哈,俺还是有些魅力滴!
“小哥,小哥……”薛大娘连唤了几声,暗忖这几个大缸该不会是把这小兄弟给吓着了吧。
青青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醒来,见对面的大娘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赶忙回道:“薛大娘,别看我不够壮,我对挑水可在行哩!以前我家的水都是我一个人挑的,挑水就是我的特长啊!”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声长咳在里屋响起,夹带着浓重的喉音。只听里头急唤道:“清梅,清梅你快些过来!”接着又是阵乱咳。
这薛大娘应了声,便一脸为难地请青青先等会,便急步朝里屋小跑过去。
里屋的声音青青听的一清二楚,大致是那个病的不行了的大叔想省点钱要自己去挑,而那薛大娘则一直在小声地与他争论。
青青有些不耐烦,脚尖不停在点地晃抖,什么嘛,浪费偶滴感情!
不一会,薛大娘从里屋出来,歉疚地苦笑道:“小哥怎么称呼?”
青青心里头想说的是不谈正事俺可要走了,攀啥子交情,嘴却不经过大脑自答道:“青……木,青青的木头,我叫青木!”
“那,青木,挑满这六大缸水,你要多少钱?”薛大娘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