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辞静静地坐在空旷的殿堂之中,举目四望,不见一人。他看起来却毫不心急,手里悠闲地拿着一块令牌形状的铁片,面容严肃,冷颜如霜。
四周寂静无声,静默得令人屏息。过了一会儿,他微微阖上眼眸,仿若闭目养神。他神色从容,不紧不慢,仿佛胜券在握。
“北盟主想成为此地的座上客,有多少时日了?”如同秋风将落叶扫进厅堂,一个冷冷的声音轻蔑地响在耳畔。端木辞抬起深沉睿智的眼睛望着来人,那人身着黑衣,外罩褐色藤甲背心,紧握着腰间的大刀,凶煞之气凛然而现。回应只是轻轻一笑,端木辞道:“不必我想,现在已经是了。”
“想得倒美。”韩延熙面容严肃,“唰”地抽出兵器:“缎坊联盟之人除我之外无人在这里,如有指教,就请放马过来吧。”
只听一声巨响,韩延熙还未觉察,足下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缚住。他挥刀斩下,却不知那是什么材质,将双足瞬间紧缚,怎么也不能斩断。端木辞冷冷一笑,就这样斜眼看着他瞬间被看不见的细绳吊起,头朝下挂在房梁上,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滑稽。然而殷红的血已经染红了细线,顺着小腿渗出裤腿来。
他知道此地定有机关,只以为是暗箭之类,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阴险的物事。韩延熙别过脸不去看端木辞,他这一世虽然没什么英名,却也从来没有出过这等丑事,此刻还没想到该以何颜面对人,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等无知小儿,还好意思拿出手。”端木辞冷笑道,“你们缎坊联盟再也无人了吗?”
空旷的殿堂中环绕着浑厚的回音,显得端木辞的声音孤清而寂寞。天下之中,又有谁能理解他的作为?独自坐于这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世间一切,早忘却了自己本该拥有的,不止是如斯寂寥,还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南方武林不甘屈居北方联盟之下,北方联盟何尝不是如此?这一场看似内乱的争斗,其实并没有孰对孰错,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应该有的,或者是想要得到的东西。
“盟主,已经未时三刻了,他们怎么还不来?”一侧的偏厢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端木辞神情没有半分的和缓,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前方。韩延熙大怒道:“放我下来!你对南方武林这样采取高压政策,小心连北方的人都对你群起而攻之!”
端木辞看了他一样。眸中不屑不言自明:“你还是好好等着人来救你吧。北方之事。尔等不必操心。”
韩延熙不禁道:“你想知道沉雁山庄地幕后主事。直接问那个珊瑚不就行了?或者从你妻子杨阙那里也可以诱到。何必挑起南北战事。大动干戈?”
端木辞摇摇头。正欲说话。一枚石子冷不防贴着眉心而来。他轻巧地闪避过去。不料数十枚石弹破风飞来。立刻封锁了他所有地退路。他摇头一叹。千钧一发之间运气护身真气。将石子尽数反弹过去。因为距离较远。石子没有几尺便落在地上。
这几枚石子地功力和准数都是如此精确强横。所持之人武功定然不凡。端木辞是身经百战之人。对此依旧面不改色。神色如常。殿堂门口突然出现几人之影。仔细一看。他不由得捋须而笑:“珊瑚。老夫就知道你也会来。”
珊瑚娇笑如常。看了看身侧之人。一齐踏进门槛。阮沁与任倾欢并肩而行。兰烬走在后面。身后跟着苏澈曾经地侍女石蕊和杨阙地兄长杨羽。
“韩兄。你还好吧?”任倾欢一眼就看见当中悬梁挂着地人。面色有些无奈。“这一点都不劳心费神地机关一定是端木前辈特意为我们准备地吧。真是辛苦您了。先帮我们试验了一下。不知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