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快放我下来!”韩延熙见自己人来此,总算找到了一丝希望,焦急难耐之色溢于言表。
阮沁扬了扬手,匕首蓝色的光影瞬间飞了出去,划断了绳索。韩延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定在想,自己用这么锋利的刀砍了半天都没用砍断的细绳,她怎么一下子就能割断?可是他来不及多想,就发现自己的肢体终于有感觉了,紧接着剧痛贯彻全身,令他七尺男儿禁不住嚎哭出声。
那枚匕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向前探出一段距离后回环过来,又落入阮沁手中。端木辞举手欲挡,却发现挡了个空,阮沁冷笑了一声,目光转向别处。珊瑚拱手笑道:“盟主别来无恙,不知庄里的其余姐妹们可好?”
她指的“庄里的姐妹”,自然是沉雁山庄的其余两位坊主锦绣与杨阙了。沉雁山庄下属四坊,除了易安坊坊主不知是谁之外,其余之人都或多或少跟端木辞有些关系。她当初能脱离颜水宫,也有端木辞出面的功劳。
珊瑚话音刚落,身侧就走出两位衣着华丽的女子。锦绣与杨阙对她侧目而视,一个手持双截短棍,一个束好九尺红绫,神色凛然。
锦绣面容凝重无比,杨阙却显得有些不安,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况靖安与独孤鸿影猝然间出现在端木辞左右两侧,兵器出鞘,闪烁着荧荧寒光。
珊瑚见此阵势,面上笑意越发璀然,娇嗔一般地道:“盟主这又是何必?言辞不及他人,便要武力解决了?”她不急不慢地摆弄着手里的竹箫,调息之时,却明显感觉到方才被阮沁所伤的左臂使不出力气来,不由侧目看了看阮沁。
阮沁神色依然冷峻,很不自然地悄悄伸手摸了摸身上携带暗器的包裹。方才与珊瑚一战,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暗器。她本擅使暗器伤人,铁扇虽然也是趁手的武器,可是用的久了就会脱力;琵琶的魔音之术又不适合激战……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禁有些暗暗担心。
台上有人朗声说话,正是独孤鸿影:“珊瑚,盟主当初将你从颜水宫主手下赎出,你如今怎地是非不分,恩将仇报?”
“武林之事,本无是非黑白。敢问盟主,若我还站在你那边,你心里可将我看做自己人?你敢说不是为了利用,才让人接近我?”珊瑚道。
任倾欢颔首:“端木前辈,我们从前井水不犯河水,上官盟主肯将缎坊联盟拱手相让,可曾想过我们这些手下的意见?敢问一句,您如今有何资格坐于高台之上?”
端木辞冷笑道:“小小年纪,居然口出狂言,对我不敬?”他扬起手中令牌,“缎坊联盟盟主在此,你还敢多言?快快丢下兵器,拱手认输,我看你年轻份上,会留你一命。”
跟在他们后面的十几个下属乍见此铁牌,不由面面相觑,手里也不由得松懈起来。任倾欢环顾四视,眉间一凛:“我派掌门就算要传位于人,定也是那个杜秋微,何时轮到你手持令牌?兄弟们,不要被他危言耸听,韩延熙,给我上!”
话音刚落,就见韩延熙手持大刀,踏起轻功就朝台前飞去。瞬间一道黑光闪耀,房梁之上猝然落下一个大铁笼,瞬间将他网于其中。精铁闪耀着沉闷的暗黑色,韩延熙惊呼一声朝旁边避开,却还是被巨大的笼子网于其中。
“对不住了!”也不知任倾欢这句话是对谁说的,只见他手持双股长剑一跃而起,朝端木辞奔去。端木辞目光中露出一丝讶异,随即颔首而笑,似是赞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