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外面的大厅里的公司职员只剩下海伦和一个清洁阿姨还在,她俩在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海伦时不时扭头往王寻这边张望,对着他甩几个媚眼,王寻周围几个人在旁看见,对着王寻嬉笑着表达羡慕之情。
阿肥远远地坐在一旁,独自暗自神伤。
文哥从办公室一脸疲惫走出来,王寻几个打起精神迎了过去。
文哥揉揉腰,向老外说道:“准备下,去奥比。我和人约好了。”
老外看着王寻,没等王寻开口,海伦过来顺口翻译把文哥的意思对他说了。她说完对王寻隐蔽的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和文哥打声招呼,拿着包匆匆下了电梯。
“海伦人很不错的,漂亮大方,做事规矩,还是港大的大学生,阿寻,难得她能看上你,你可要努力呀!”文哥看到两人的互动,笑呵呵地打趣,“你们两个现在都是我的左膀右臂,要是成了一对,也是佳话呀。”
阿鬼和阿来被人叫回来,和文哥打声招呼。他俩看王寻的眼神都不对,阿来是仇恨,阿鬼是抱怨。
老外没来时,阿鬼是他们几个后来人手的主事人。老外来了,文哥更相信这外国佬的专业水平,就把安保的指挥权交给了老外,这反倒让王寻钻了空子,借着居中翻译的名头当起了真正的指挥。
阿鬼掌控欲不强,对此没什么不满,只是对王寻把他安排和阿来一组抱有很大的怨念。
他俩性格不合,话都很难说到一起。
今天他在楼梯间里活活憋了一整天,满耳听的全是阿来对王寻的咒骂,直到现在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下楼的时候,阿鬼一把拽住王寻:“你和阿来之间的事不要扯上我。下次我自己一组,你看着办。要是再把我和阿来分到一起,小心我翻脸!”
王寻感受到了他的小怨念,心里发笑。没想到让他俩只单独待了一下午,阿来就让阿鬼破防,真是一物降一物,往日高冷的阿鬼碰到神经质的阿来,也是受不了。
出了公司,大家伙听王寻说去奥比,众人的神色全一下子紧张起来。都知道上次文哥就是在奥比餐厅遇袭的,现在夜里过去,自是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文哥看似淡定,可上车的时候,王寻还是看到他仔细检视了一番自己的防弹衣,并把衣服使劲的往胸口上拉了拉。
大家严阵以待下,车队行进一路平静。十几分钟后,车队驶进奥比餐厅后门街口。
这条街道是一条半截的直道,狭窄的路面到餐厅后门为止。路的尽头处是一个垃圾堆,阻塞了大半的道路,再往后是条两栋建筑之间夹成小巷,宽度仅能过人,却是走不了车。
车队在餐厅后门口停住,前面车上的人刚下来,老外在车座上却是抽出枪来,突然一声大叫:“有人,全都隐蔽!”
王寻正负责盯着后面,听到老外喊的这话,他不及查看前面的情况,下意识地拿手抓在文哥的后脖子上按着他的脑袋就往车座下面的空隙塞,他动作太急,把文哥的脑袋直撞在前面的座椅靠背里的铁架上,文哥疼的止不住抽气。
文哥也不出声,身体老实地蜷缩在前后座椅之间,藏在王寻身下,他缩头抱胸,姿势好像一个缩进壳里的老乌龟。
王寻把老外的话重新喊了一遍,车队前后的人俱都紧张起来,拿着枪下车,纷纷躲在附近的隐蔽处,四处寻找敌人的踪迹。
“人在哪?”王寻问老外。他低下身,趴在车座上在车里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会,却没有发现前面可疑的情况。
老外身体也是低着,他拿枪指指垃圾堆后面建筑二楼的一个窗户,“那里刚才有人影闪过去,他刚才特意在窗口那看着车队,房间里没开灯,非常可疑。”
王寻顺着他的指点看去,只见那窗户半开着,深色的窗帘在微风中不断晃动,在下面餐厅的灯光下形似一个人影在往下面张望。
王寻没有大意,向外面喊着,指派了两个人去那边瞧瞧,还吩咐其余的人也在四周查看,他看后面的建筑里俱是漆黑一片,也不敢把文哥放下车。
阿鬼带着两个人往那处建筑跑,阿麦和阿来两个人各自带着他们车里的人四散开来,一队往巷子过去,一队往后面的街口查看。
过了几分钟,外面风平浪静,没有枪声响起。王寻放松下来,拉开车门当先下车,回身叫文哥跟着下来。
餐厅后门打开,出来四五个年轻人,他们身上都是穿着餐厅的工作服,手里拿着刀具,往王寻这边迎上来。
王寻抽枪警戒,枪口对着他们。
走在前面的年轻人驼着背,身子略微歪着,走起来一晃一晃的,他看见王寻的枪口,急忙叫到:“大哥,自己人,我是耗子,祥叔的侄子。”
“祥叔怕文哥出事,叫我带人接你们上去。哥,你放心吧,这附近刚才我都带人看了好几遍,人都叫我给撵跑了,没什么事的。”
阿鬼和阿来他们也回来了,对着王寻摇摇头。
虚惊一场,大家松下绷紧的神经,相互笑笑,对着最先报警的老外一阵奚落。老外也听不明白大家都说的什么,好奇地看向王寻。
王寻摇摇头,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老外很高兴,对着王寻也是外瑞古德一通乱叫。
文哥在王寻一帮人的遮挡下顺利地进了餐厅。众人分开几队,把几个进出的门都看的严严实实。王寻本想呆在下面负责警戒,文哥对他一招手,把他带到了二楼。
二楼是招待贵宾的大房间,文哥领着王寻来到里面的一个富贵气逼人的黄金房。
房里面坐着四个人,中间的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宴席。几个人在那里聊着天,谁也没有碰桌上的食物,明显是在等着文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