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甄真寻找麻婶的身影。
麻婶没有来,甄真走到二良身边不安的看着二良。
二良黝黑的脸庞尽是温柔,二良眨着星夜深邃的眼,安抚着甄真不安的内心。
“是在找麻婶”二良询问甄真。
甄真害怕与麻婶相见,可又更担心麻婶。
“去看看”二良替甄真决定到。
甄真走到麻婶家门口,筹措不前,犹豫的缓慢的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麻婶卷缩在炕上,一动不动。
甄真轻声呼唤“麻婶”
麻婶转过头来,蜡黄的脸色让甄真更加难过。
麻婶慢慢的坐了起来,没有说话。
甄真不敢直视麻婶,眼神躲闪。
空气中弥漫着呆滞的尴尬。
“有事?”麻婶开口问到。
“在地里没见到你,就过来看看你。”甄真见麻婶深凹下去的眼眶,想是一宿没睡。
麻婶确实一晚上都没有睡,反复的回忆往昔,无线孤独层层萦绕。
黑夜给了麻婶无限期望,她仿佛又听到老头憨憨的呼噜声,她能感觉他就在身边沉沉睡去,她又听见一双儿女咿咿呀呀的啼哭,是饿了吗?一定是饿了!
麻婶固执的下地冲了一杯糖水,当拿着水杯转身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屋内一片死寂,黑暗吞噬着麻婶的坚强。
最终,沉痛布满每一处角落。
麻婶每天都在黑夜里寻找亲人的影子,每天。
“麻婶”甄真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站在墙角等着发落。
“回去吧,俺就是累了,想歇歇。”麻婶想用顺东西来缓解自己的沉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被甄真戳破了,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幼稚和自私。
麻婶又瘫软的躺在炕上,闭上眼继续活在自己不想逝去的生活里。
甄真蔫头搭脑的走出麻婶家,她想为麻婶做点什么!
甄真跑到溜子叔的小山坳里,采了野花摘了野果,回到李家偷拿了两个菜团子后,又跑回麻婶院里,蹑手蹑脚的将野花野果放在靠窗的八仙桌上,把两个菜团子放在空的茶水杯上,一个杯子上一个菜团子,从远处瞧还以为桌子上长出了两个胖蘑菇。
甄真又跑回地里,见二良满头大汗,很自然的自己抬手为二良擦拭汗水。
二良没有问。
甄真自己把刚才所做的事讲给二良听。
二良听完对甄真说到“别担心了,一会儿俺得空去河里摸条鱼,晚上给麻婶熬汤喝。”
“太好了”麻婶那瘦弱的身子是该补补了。
二良说到做到,中午吃过饭,大家都在休息,只有二良带着甄真来到河边。
齐绢玉也跟来,一早上就见甄真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
溜子叔也紧随其后。
四个人站在缓缓流淌的的小河里,静待清透河水里的鱼儿自然游到自己的手中。
收获还算颇丰,二良抓到两条小半斤的鲫鱼。
齐绢玉也抓了两条小白鱼。
溜子叔一条也没抓到,赌气的不肯离开,还特别自信的告诉三个人“俺一定能抓到一斤的胖头鱼。”
三个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情后,离开了。
二良和齐绢玉还要去干活。
甄真一个人回到李家,寻找大艳的身影。
“大艳你回来了,你能帮我熬汤吗?”甄真终于等到大艳浇水回来了,迫不及待的隔着窗户喊到。
“……”大艳没有回应,等待甄真在次开口。
甄真捧着两条鱼跑到大艳面前,带着祈求的味道说到“麻婶身体虚弱,你能帮我把这两条鱼炖了吗?”
大艳吩咐到“你先把鱼鳞肠肚收拾干净”
甄真进屋将半死不活的鱼扔进盆里,开始用手抓挠鱼鳞,鱼被甄真按摩的舒舒服服的安静躺在盆里享受。
大艳撇了一眼白用工的甄真,飘来一句“咋不用刀”
“刀!”对啊!用刀啊!甄真想起姥姥刮鱼的情景,自觉的模仿起来。
第一刀下去,鱼儿被刮疼了,开始抽疯的乱跳起来。
甄真在和鱼一番惊心胆战较量后,甄真把鱼弄的血肉横飞,身心疲惫,鱼儿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