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妹笑得更甜了,灵动的大眼如清泉般甘冽,“香妹想跟着公子,公子可会介意。”
我们素闻苗女大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满族女子虽也大方,可也不会如此直白。因此我跟永琰面面相觑,但下一刻,我们惊得更是无以复加。
有月淡笑依旧,俊雅的脸上,闪着一丝温存,“好!”
见她居然这么认真,不像是玩笑,我不禁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会意地笑笑,拉起香妹的手,把她带上马去,在我跟永琰诧异的眼神中,策马而去。
永琰无奈地笑笑,也跨上马,追了上去。我也不再犹豫,打马向前。
一路上,香妹音声委婉,跟我们讲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有月也不时逗她几句,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我们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几人到了巴布镇上,已是黄昏十分。斜阳高挂在城楼西边,晚风轻起时,飘来满街糯米糕的独特芳香。
只可惜,我们找了几家酒店,都说客满。后来在城楼边的小巷子里,找到一家不小的酒店,远远的,只见一竿酒旗高挂,上书“迎风酒店”四字,别有一番特色。
“店家,还有房吗?”永琰走到柜前问。
“有,还有最后两间上房,不知客官可愿屈就。”店家是个长得很实在的中年人,圆圆的脸上留了一个苗家特有的小平头,一看就很亲切。
“好吧,先定两间。”永琰把一锭银子压在柜上,那店家连忙吩咐小二照顾我们上楼。
两间上房在楼道东边的走廊上,视角比旁边几间要好很多。
“你们住一起吧,我跟香妹住一间。”有月说着就拉着香妹进了左手边的房间。
我跟永琰相识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安顿停当后,几人相约上了街。街头已经陆陆续续摆起了夜市,琳琅满目的饰品摊遍地都是。苗家女子特喜欢戴首饰,香妹身上能带首饰的地方已经都戴了。耳环,头饰,手镯,颈饰,脚饰,行走间,环佩叮当,清脆悦耳。
偶尔有几家卖小吃的,高高的蒸笼上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烟,晚风吹过,飘来一阵阵诱人的浓香。
“走,去尝尝。”有月拉着香妹的手,跑上前去,“把秋,要两笼蒸糕。”
我跟永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有月跟香妹各人捧着一笼蒸糕走了过来。揭开笼盖,一股粽叶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米糕,红色的是用艾草汁浸泡过的红米糕,可以美颜健脾;青色的是青稞揉出来的青米糕,可以疏通肠胃;黑色的是我们这里特有的云贵黑米做的黑米糕,润肺养胃。”香妹给我们一一介绍起来。
“哇!好香啊!”还没等她说完,我就第一个拿起筷子,挑了一小口红色的米糕,塞到嘴里。满口的香滑缓缓沁入心脾,萦绕在口鼻之间,我都舍不得张口,生怕这股浓郁的清香跑了出去。
几人见我一脸享受的模样,都笑了起来,“青公子,看你的吃相,好像没吃过好东西似的。”永琰取出一块丝帕,轻轻帮我擦去嘴角的米粒,我冲他嫣然一笑。
有月也淡笑着夹起一口黑色的米糕,送到香妹嘴里。香妹害羞地张开嘴,慢慢咽了下去,神情中俱是蜜意。
几人吃完米糕后,又在街上逛了起来。巴布镇比柳廊镇大很多,横街大的至少有三条,小的更是纵横交错。我们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回到“迎风酒家”。
晚上,躺在床上,听到隔壁有月和香妹房中传来的说笑声,我看向躺在一旁的永琰,“永琰,你说他们在干嘛?”
永琰好笑地看着我,“你说呢!月上柳梢头,郎情妾意时。”
“那谁是郎,谁是妾呢?”我还是一脸懵懂。
“当然我是郎,你是妾咯!”永琰笑着扑了上来,压在我身上。
“别!我的郎可不是你!”我笑着推起永琰来。
本来只是玩笑,没想到永琰倒是当真了。眼神一下子生冷了起来,下一刻,滚烫的唇舌便覆了上来,“不是我,还会有谁!”
我惊讶于他此刻的疯狂,心被狠狠地抽了起来,嘴上慢慢回应着他的索取。
“清清,不要再等了,嫁给我吧。”他抬起头,清亮的眸子散发着独特的光晕,让我一时竟看呆了。
他的嘴角挑起一抹轻笑,“好啦!小傻瓜,睡吧!”说着在我唇上浅啄了一下,翻身躺在我身旁。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轻唤了他几声,见他鼻息均匀,已然入睡。抬眼处,一轮皓月当空独明,在窗台上洒下一片银色的光晕,莹莹熠熠,如霜似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