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下棋看五步,高手过站前七后八。盛长栒下棋,落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算好了结局。若没有盛长栒,他们钱家还只不过是,不知道哪个墙角旮旯里数不胜数、地位低下讨口饭吃的小商小贩呢。
“你俩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文豪兄今日来了这么多闺阁娘子的,你可否仔细瞧瞧,有无中意之人?若有看的上的,我寿亭侯府替你说媒拉线可好?”段哲延打断了二人,直接当起了媒人,甚至用整个寿亭侯府做媒,他父亲祖父若是知道。出过三朝帝师的寿亭侯府,就这么被他拿来保媒拉纤,做起了媒婆营生,不晓得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你还有心情拿我开心?看来心情是不错,没受影响。不过如今顾好你自己才是正理。”一语双关,拍了拍段哲延。盛长栒在一边抿酒看戏,再一次感叹传的可真快呀,明日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可有的看了。
“我……我怎么了?”段哲延自小就是跳脱的性子,家中姐妹丫鬟,外边娘子行首的从不在意礼教规矩。想来也可能是家中家学渊源,从小过于严苛,而今成了适得其反的叛逆典型。
再加上他其实性子单纯清朗,没有那些个手段计谋的其他心思,心思清明之人自然用清明的心为人处事。(盛长栒有被内涵到,眯着眼看着作者。)
“你自然不妨事,明日棍棒加身定能明白。”钱文豪幸灾乐祸
“你父亲祖父皆为人正派,当代鸿儒。怎么生了你这个纨绔子弟,花名在外。也不在乎科举前途,我看你与二郎一般,即使侯府在侧,倒也无人敢嫁。我家虽为商贾门户,但也好过你这流连于楚馆酒肆的花名公子,咱们是半斤八两。”
钱文豪他家是商贾世家,家族经商不涉官场。婚嫁迎娶之事艰难无比,小门小户的,如今万贯家财自然瞧不上。可高门大户的,却又被阶级地位所困,无人肯与之结亲。
若是女子,多带些个金银细软的陪嫁,倒也不愁。总有高门大户迎娶,做到钱家如此的商贾巨户,虽一样低人一等,但是倒也无人敢小瞧。毕竟是和大内都能说上话的皇商,能得陛下亲笔御赐,何人还敢小瞧?
不过说到底勋贵世家,清流门户也还是不愿将女儿嫁进商贾人家的,士农工商。没有办法一般是不会与之结亲的,就如顾二的母亲白氏一般。若不是抄家灭族的祸事,和这样的人家结亲,自家的地位也会被拉低,被世人所讥笑。门当户对,等级地位,规矩体统,当真是牢笼枷锁。
“谁说的,我与长栒兄刚刚还在说,回家我就去提亲。”二人相视一眼,钱文豪倒是有些惊奇。看来段哲延当真是大智若愚、心思通透之人啊。
“呦!这是哪家姑娘被你瞧上了?可真是不幸啊!”虽然如此,钱文豪还是打趣道
“钱兄我可是候府嫡孙”说着段哲延摇起了折扇,得意洋洋的说道“人中俊杰,多少名门贵女梦寐以求的郎君好嘛。”
“装什么装,咱们谁不知道谁啊?”说着钱文豪打掉他的折扇“寒冬腊月的,拿把折扇装什么潇洒郎君?”
“切!还是朋友呢,你俩在这里喝酒看戏,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也不说帮我出出主意,还在这里风言风语的,我这可是无妄之灾。真不够朋友”
“你心里就美吧!”
二人时长顶嘴,互损。盛长栒只觉头疼。自己这是交了一些什么朋友?一个两个的竟如此不靠谱,年节过后顾二哥也要回来了,三个活宝年岁加在一起也过半百了,可若是放在一起可有得闹了。自己确是是四人中最小的那个嘛?怎么看怎么觉得其他三人更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