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哈哈大笑起来,把手往桌上一拍,起身道:“你们韦家家世显赫,有唐一代,单是宰相就出了十几位,我要知道你们的事情,真的不用特意去翻典籍。”
说着,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韦小郎君,打扰了,哈哈。”黄巢打着哈哈大步走出帐篷,而他出去时的笑声直震得帐篷里面的东西乱颤。
韦保衡猛地站起来,抓起他喝过的茶碗就摔了出去,“咔嚓”一声,碗碎成数块,又在地上跳动了数下方才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不动。
韦保衡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陈韪正从外面进来,看了眼被摔碎的茶碗,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韦保衡面前,向韦保衡行礼道:“小郎,二郎让你过去。”
韦保衡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问道:“阿兄怎么也来了?”韦家二郎韦保殷,此时正任长安县的县令,皇帝春狩,按理他更应留守京城,守护好京城安危才对,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好像是城中有人失窃大宗财物,二郎和京兆尹一起来这里向圣人陈述案情,知道小郎君在此,故请小郎君一见。”
长安城以朱雀街为界划分为东西两县,东边为长安县,西边为万年县,取长安万年之意。韦保殷时任长安令,全面总理长安县的治安和日常事务。一般情况下,县令基本上没有资格见皇帝,但京兆尹把他带过来了。
皇上狩猎之时,京兆尹带人匆匆赶过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这次失窃案一定非比寻常,失窃大宗宝物可能是假,失去的宝物跟皇室有关是真,唯有这样,才是京兆尹带人过来汇报的原因。
韦保衡稍加思索,便想通其中的关节。既然扯上了皇室,阿兄约他相见,就不是闲话家常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事。
想通关节,韦保衡便急了,“那还不快前面带路。”他对陈韪低声吼道。走的时候,他看到黄巢从一边出来,向他这边望了一眼。
看到黄巢,韦保衡走得更急了,在他心里,黄巢已是他的敌人。
两兄弟在皇帝的营帐外见了面,韦保殷略问了问家里的情况,韦保衡简单回答了。
长安县衙虽然与侍郎府相隔不是很远,但公务繁忙,韦保殷常常吃住在衙门。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韦保殷喊韦保衡前来相会的理由。
韦保衡询问到来兄长到这里的原因,韦保殷叹道:“对外我们宣称是失了大宗财物,实际上是供奉在大慈恩寺里的捧真身菩萨不翼而飞了。现在我们把寺内的僧人都扣押起来进行严刑拷打,但是一直没有查到捧真身菩萨的去向。尹君没有办法,这才赶来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