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当时,神枪陈翼一人独战四大邪门门主,那一战真是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据说陈翼的武功远超他在江湖上的排名,一人独战四大江湖前十的高手还稳稳占据上风,韩盛抢步上前一击,却反被陈翼那一招…”
茶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慷慨激昂,说得好像他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场战斗一样。
此时距离劫镖事件已足足过了八年。起初江湖上对这场战斗的猜测是众说纷纭,直到威远镖局老镖头陈清平发声,这才确定了这场战斗是威远镖局陈翼率队抗下四大邪门的攻击。一时间,江湖震颤,有人因陈翼的实力而惊叹,有人因其下落不明而惋惜,还有人不相信是陈翼一个人办到的,一定是有人配合埋伏…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可事实往往才是最有力的证据,自打那时起,江湖上再没听过四大邪门的案子,最多也就三三两两鸡毛蒜皮能和其扯上关系。人们这才觉得是陈翼击垮了他们,威远镖局的江湖地位也水涨船高,在三十二个州开设了分舵,每个分舵也都有几个手把子硬的好手,风头一时无两。
……
登州,淮阳郡,威远镖局总部。
一个长相硬朗,眼神坚毅的孩童正在园子里练枪。天气炎热,四周的空气都是扭曲的,透过光线看男孩的身体仿佛是波浪型。他的面前还有一位老者,花白的胡子长得很,但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硬朗,一眼望上去将近七十岁。
“马步要定,抓枪要稳,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配做我陈家儿郎。”老者训斥道。
“是,爷爷。”少年回应。
这一老一少正是陈清平与陈子极爷孙二人。陈子极自打五岁起就开始了强叔训练,为了扛起天下第一镖局的门面,就注定他不可能有一个舒服的童年。
在他们背面的房子阴影下,少年的母亲李静和丫鬟正在盯着正在训练的陈子极。
“主子,你说老家主是不是对少爷太狠了。少爷刚八岁,每天的训练量都赶上那些老镖师了。”
“唉,爹也是为了文儿(陈子极小名)好,现在威远镖局势大,本家的老人还好说,可想要镇得住那帮外家人,那可不是好解决的。”李静道。
“行了,上午就到这,下午是步伐和基础枪法的练习。”陈清平道。
“爷爷,我什么时候能练陈家枪决啊,这基础枪决我都啃三年了。”陈子极道。
“不要好高骛远,你那点基础完全不够看。这样吧,正好你四叔回来了。你什么时候能用基础枪决打中你四叔,你就能获得学习得资格。”陈清平道。
“打中四叔,四叔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江湖排第六,这怎么可能嘛。”陈子极那张小脸瞬间就皱了起来。
“那就不关我事了,你自己想办法。”陈清平淡淡的说。之后,转身离开了。
“文儿,别怪爷爷狠,爷爷知道你基础牢靠,已经足够学了。爷爷不想让你太早学成踏足江湖,爷爷就你这一个孙儿,已经失去不起了。”陈清平心想。
“唉,又没有学到,我这基础打的已经很牢靠了,怎么爷爷还不同意教我,我还得像我爹一样,为威远镖局光耀门楣呢。”陈子极心想。
“文儿,饭已经备好了,去洗一洗,咱们开饭。”李静道。
“诶好嘞,娘。”陈子极答到。接着就快步去洗漱,离开时还不忘把放枪的兵器架子踢倒了。
李静笑着说:“这孩子毛毛躁躁的,真是一点不像他爹…”说着声音却小了起来,好像陷入了回忆当中。“主子,别想那么多了,姑爷这么厉害,四爷也说了没看到姑爷的尸体,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没事的。”
“没事,小青。你不用安慰我,八年了,我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所以我知道他不可能还活着。就算活着,他不可能不回来找我们娘俩。八年了,怎么着也到淮阳了。现在我只想把文儿好好养大,待他成年,我就不管了,未来由他自己决定。”李静说。
“娘,我洗好了,开饭吧,我都饿没影了。”陈子极道。
“好好好,现在开饭,你个小馋猫。”李静道。
……
“快快快,挥枪要到位,力达枪尖,把力量集中爆发出来…速度呢,你慢的和蜗牛一样,就这样你也配说自己把基础枪决吃透了?”这个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俊秀中年人就是陈子极的四叔陈昊,江湖上排名第六的好手。
木质长枪被挥舞的猎猎生风,严格的指导下,陈子极显得疲惫不堪,不过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为了自己能成为像自己父亲一样的大侠。
两个时辰后,下午的训练停下了。陈子极直接躺倒了,繁重的课业工作让这个八岁的少年瘫软在了地上,无奈的他只能通过大口喘气来宣泄自己的疲惫。
“你很不错,要强过我知道的大部分后起之秀。可你要知道比你强的不多,但也不在少数,你还年轻,你要扛起威远这杆大旗,努力是不可缺少的。”陈昊说。
“我…明白。”陈子极断断续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