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到这里,好好休息。还有,我这次回来会呆大概一个月左右,这段时间你的训练由我带。”
“知道了,四叔”
……
入夜,陈子极在床上辗转难眠,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练武场有声音传来,他顿感惊异。这半夜三更,谁这么刻苦还在训练。陈子极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开了房门,悄悄溜到了练武场上一探究竟。
外面星空很美,月神散下银辉裹住了地上的一切,为这威远镖局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陈子极在墙后偷偷向里打量,只见那个严厉的四叔正在院子中舞枪,而他所演练的正是陈子极做梦都想学的陈家枪决。亮银枪如同驰骋的银龙,灵活自如,无拘无束。“虎劈”“雷挑”“百枪杀”这三招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了陈子极面前,“爷爷说陈家枪决只有三招,果然是真的,不过其中过渡的招式是自己随时演化变式,难怪要打好基础。”陈子极心想。陈昊大概操练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到他的房子里歇息,而陈子极则是迫不及待的开始笨拙的拿枪模仿着动作。
如此持续了一个月,他四叔把训练改成了下午锻炼三个时辰的基本功,这也让他的偷师计划进行的更加顺利。每天晚上陈子极都耐心的去琢磨细节,也算有了一定的成效。
明天是陈昊离开去护镖的日子,也就是陈子极最后一次偷看他练枪。像往常一样,陈子极躲在墙后,偷偷向内张望,可陈昊并没有练枪,而是双腿盘坐,将长枪置于腿上,闭目打坐。陈子极正暗中生疑,一个清朗的声音就随风飘来。
“我知道你在,出来吧。”陈昊缓缓开口。陈子极听到吓得一哆嗦,随机便嗫喏的先将头探了出去。
“过来,到我面前。”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陈子极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到了陈昊的面前。陈子极现在的心里直打怵,自己偷学了不让学的招式,这次的惩罚肯定不会轻了。
“唉,文儿…”
“四叔,我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四叔你练枪实在是太帅了,我知道你练的是陈家枪决,爷爷不让我学,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真的很想学,我真的很想…”
“行了行了,先听我说。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偷学,你以为你能瞒得过一个江湖前十的高手?”
“四叔,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教我,害的我每天都晚上不睡觉练枪,作息都颠倒了。”
“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的学不错了。你以为我想啊,爹根本不同意你学,但我第一天起,就看出来你的底子确实打的牢靠,就想考验考验你。你小子倒也争气,这一个月晚上也真一天没落下,你但凡翘一天,我今天都不会在这等你。”
陈子极双眼放光,说:“那是不是我可以把我不懂的地方全都向四叔你请教了。”
陈昊说:“你小子真不笨,我可是特意挑了爹去李家喝酒的这天啊。”
夜已深,练武场上一大一小还在演练,他们知道离分别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一方倾囊相授,一方仔细钻研。
转眼间,天亮了。一众镖师在马上等待这陈昊出发。陈昊传音入密:“你小子好好练,我能教的都教了,精髓你也把握住了,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你定要勤加练习,不要辜负我这份对你的期待。”
陈子极点了点头,稚嫩的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情。
陈昊没有说话,只是哈哈大笑一声。
“弟兄们,出发衢州。”陈昊吆喝一声上马,和众镖师一起消失在了陈子极的视线当中。
……
四年。
这趟镖运了四年,因为最南边的衢州到最北面的幽州就应该这么远,还有可能是因为据说中途遭遇了许多回的马匪。
当陈昊再次回到威远镖局的时候,一入练武场便看到一个俊秀的少年在和局里的镖师过招。
和少年过手的镖师他认识,叫冯军,也是个在镖局里干了十年的老手了,此刻却被这少年处处压制。
少年的枪法只是基础枪决上的东西,使出来却千变万化,每一招每一式都衔接自如,恰到好处。攻击绵密,让人透不过气来。
终于冯军撑不住了,拖着疲惫的嗓子说:“少爷,我不行了,你太强了,基础枪决都让你使的这么厉害。”少年微微笑,收回长枪,转头正与陈昊四目相对。少年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他缓缓张口道:
“四叔,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