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毕席散,回到赫王府,先生已到家,正与赫王谈事,梁谦竟然也在座上,看来事情顺利,他这条命亦捡回来了。
学生们询问事情如何。
云朗道:“摄政王宽厚,也无意处死他…我趁机劝说,他们来时就是抱着玉石俱焚,杀身成仁之念,刺杀失败后必死之决心,他们不怕死,真要依法处决了他们,不但达不到震慑效果,反而更加激起民众对朝廷的憎恶。若对行刺之人从宽处理,可缓和人心,体现朝廷之大度,能容异见者之过失。他们这些人对朝廷改法宪政有误解,才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不能因一时误解,就不给改错的机会。加上外界舆论,此事当慎之又慎…最后摄政王便将处决改为监禁。”
赫王沉吟道:“不知你今日帮他们开脱,对是不对…”说着踱步出了厅堂。
“多谢云贝勒!”梁谦躬身一拜:“希望云贝勒心中之念可以如愿…我这就告辞了。”
随后向众人谢过,与南可封相拥握手,没有一句话,全部只是微笑,其中含义应该就在其中了。
云朗茫然愣在原地,怔怔看着梁谦渐渐离去。
一句新兵难募,朝廷说左黑营不再组建,那牛守田的统领自然也就黄了。
为此乌王心有愧疚,多次在云朗跟前表达愧意,惋惜一颗好苗子难为朝廷尽忠效力。
诺达京城竟然招募不到兵员,是没人当兵吗?
大街上一群一群的成年男子,但看他们半死不活,一副病殃殃,多是面黄肌瘦,伏卧于街角旮旯,或守着一辆洋车,或眯眼对着太阳,懒洋洋享受着日光浴。
再有生活滋润、衣着光鲜者,成群结伙,见面绝不少礼数。
“您家安好!”
“您家万福!”
满脸笑呵呵,提笼架鸟,端茶吹侃,颇是在行,好一方太平盛世的景象。
这些人无意从军呐…
可那些为生计奔走的怎么也不去?
军营里照样能混个温饱…
报名参军的不少,有抱负志气的都去了新军那边。
朝廷也知道如今八营兵士不比从前了,简直毫无战斗力可言。
韦城之乱,在官军多于叛乱人数的情况下,打的那个叫什么呀!
乌王肯定不会说自己指挥才能不行。
那就一定是兵将素质欠缺,没有军人之士气,散漫无纪,保卫京畿尚可,上阵杀敌就别指望了。
经商议,摄政王下旨,八营不再补充,以后天下有乱,大概率还要靠新军去收拾。
现在名义上,管领新军的是哲王,最初训练新军的那个人,被摄政王给开缺遣回原籍了。
新军将士一直以他为统帅,他指东打东,指西打西,再换一个人未必能好使,哲王的位置一直是很尴尬的,身为统帅,却不能令行禁止。
即便是朝堂君命,新军也难免会搪塞推辞不受。
这样下去,训练出来的新军还会为朝廷效力吗?
八王商量决定,要悄无声息的,把新军军心扭转到自己这边来。
接着,便开始不遗余力,将新军中一些统领,慢慢的换成自己能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