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加斯顿到达这座堤坝时,这里种满了壮丽的树木,这使它成为列洛丽亚最迷人的小径之一。
不幸的是,他忘记了入口是由一扇有三级台阶的大门关闭的,于是他猛烈地冲向堤坝,结果被摔了回去,严重受伤。
他很快站了起来;但追捕他的人一直在追捕他。
这一次,他不能指望得到任何怜悯。紧跟在他身后的愤怒的人们大声喊叫着。
他的理智抛弃了他,他的额头被割破了,血从伤口流到眼睛里,蒙蔽了他的眼睛。
他必须逃跑,否则就会在这次尝试中死亡。
他紧紧握住刺伤拉泽特的那把血淋淋的刀。他袭击了他最近的敌人;那人重重地呻吟着倒在地上。
第二次打击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机会,让他有时间打开大门,沿着堤坝冲过去。
两名男子跪在受伤的同伴身上,另有五名男子继续追赶。
但是加斯顿跑得很快,因为他对自己处境的恐惧使他的精力增加了三倍;兴奋减轻了他的伤痛;他把胳膊肘紧紧地放在身体两侧,屏住呼吸,以如此快的速度向前跑,很快就跟追赶他的人拉开了距离;他们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终于停止了。
加斯顿跑了一英里,穿过田野和树篱;他毫不费力地跳过了篱笆和沟渠,当他知道自己安全无虞时,便在一棵树下躺下休息。
这一可怕的场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了。加斯顿和他的朋友进了咖啡馆,只过了四十分钟。
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少事情!这四十分钟给了他更多的悲伤和悔恨的理由,比他前世的所有时间加起来还要多。
他昂首挺胸,心满意足地走进这家酒馆,享受着现在的生活,期待着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结果把它毁掉了;因为他是个杀人犯!从今以后,他将被禁止,成为一个弃儿!
他抽搐地拿着凶器,惊恐地把它扔了出去。
他试图解释刚才发生的可怕情况,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把自己毁了。
不过,如果他一个人被毁了倒也无悔!但是瓦朗蒂娜被他拖下水了,她比他更丢脸;她的名声一扫而光。正是由于他缺乏自制力,才酿就了这个悲惨的结局。
但他不能留在这里哀叹自己的不幸。警方一定会很快追踪他。他们肯定会去克拉梅兰城堡找他;在离开家之前,也许是永远,他想跟父亲道别,并再次把瓦朗蒂娜压在心里。
他开始走路,但疼痛万分,因为反应已经出现,神经和肌肉已经极度紧张,现在开始放松;他挣扎和快速奔跑所产生的酷热被冷汗、四肢酸痛和牙齿打颤所代替。他的臀部和肩膀疼痛得几乎无法忍受。他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眼睛周围凝结的血使他失明。
他痛苦地走了一段路,十点钟才到家。
接纳他的老侍从吓了一跳。
“天哪,先生!怎么了?”
“安静!”加斯顿用简短而紧凑的语气说道:“安静!我的父亲在哪里?”
“侯爵先生和路易斯先生在他的房间里。他突然得了痛风,不能把脚放在地上;但是你,先生......”
加斯顿没有停下来进一步倾听。他急忙赶到他父亲的房间。
老侯爵正在和路易斯玩西洋双陆棋,当他抬起头,看到他的大儿子站在他面前,满身是血时,他吓得大叫一声,把骰子盒掉在地上。
“怎么了?你一直在做什么,加斯顿?”
“父亲,我最后一次来拥抱您,并请求您帮助我逃离国外。”
“你想离开这个国家吗?”
爸爸,我必须马上离开,我被追捕了,警察可能随时会来。我已经杀了两个人。”
侯爵非常震惊,他忘记了痛风,并试图站起来;一阵剧痛使他倒在椅子上。
“哪里?什么时候?”他喘息着。
“一小时前,在塔拉斯孔的一家咖啡馆里,有十五个人袭击了我,我抓起一把刀自卫。”
“93年的老把戏,”侯爵说:“他们侮辱你了吗,加斯顿?袭击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当着我的面侮辱了一个高贵年轻女孩的名字。”
“你惩罚了这些流氓?天啊!你做得很好。有谁听说过一位绅士允许无礼的小狗在他面前无礼地辱骂一位有品位的女士?但你为之辩护的那位女士是谁?”
“瓦朗蒂娜小姐。”
“什么!”侯爵喊道:“什么!那个老巫婆的女儿!那些被诅咒的德拉韦伯里家族总是给我们带来不幸。”
他当然憎恶伯爵夫人;但是,他对她的高贵血统的尊重大于对她个人的怨恨,他补充道:
“不过,加斯顿,你尽了你的责任。”
与此同时,侯爵的老侍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冒险打开了门,问道:
“侯爵先生按铃了吗?”
“不,你这个无礼之人”克莱梅兰先生回答说:“你很清楚我没有呼唤你。但是,既然现在你在这里,就要发挥你的作用。快给加斯顿先生带些衣服,一些新鲜的亚麻布和一些温水来,赶快给他包扎伤口。”
这些命令被迅速执行,加斯顿发现自己伤得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严重。除了左肩被深深刺伤外,他的伤口并不严重。
在得到了他身体状况所需的所有关注之后,加斯顿感觉自己像一个重生之人,随时准备冒任何风险。他的眼睛焕发出新的活力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