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则是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难怪啊难怪,难怪他突然遣散了通房,难怪只有自己替他生了孩子,难怪他每次来自己房里都只是坐坐,原来真相竟是这样不堪。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定远侯颤抖着手指着柳尚志,气得声音都有些发哑了。
他不敢置信他隐藏了这么多年、他最难堪的秘密,如今居然当着这么多人被抖了出来,甚至明日可能就会传遍整个京都。
想到这,他的身形是真的有些站不稳了。
可柳尚志却是丝毫不惧,反正事情坐实了后,定远侯可是欺君之罪,他趁着这个时机和定远侯划清界限才是最好不过的。
柳尚志扬起脖子,大义凛然道:“在下所说绝无虚言,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传大夫替定远侯把脉。”
可只消看定远侯的神色,这真假便已经一目了然。
不过为了不落人话柄,审案的大人依旧是传了大夫。
最开始定远侯还不愿大夫把脉,直到上头的大人说要动衙卫,这才让他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而大夫一把脉就面露尴尬之色,直说什么“侯爷内虚,精血不调,难成精,与子嗣有碍,恐难孕”之类的,果真证实了柳尚志的话是真。
大人冷声问道:“定远侯,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定远侯闭了闭眼,硬是打起了精神来:“身子不好这只是本侯的私事,这并不能代表换子之事就和本侯有关。”
然而柳尚志却又道:“侯爷就莫要狡辩了,前两个月夫人得知真相要去接回大小姐时,你还让人把这事抖落在世子面前,不就是为了借世子的手去除掉大小姐?而且世子身边跟着的还有你的得力护卫呢。再说前几日你让我去找辉煌阁的杀手对大小姐下手,不也证明了你为了爵位心狠手辣么?”
柳尚志所言结合侯夫人的状词,一切都对上了。
定远侯脚下一个踉跄,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他识人不清,引狼入室。
偏偏这时候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比普通老百姓要干瘦许多的人,也来到了堂下。
而他们就是那些定远侯封地的流民。
“求大人替小民们做主啊。”
流民一来就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充满哀求的声音,更是让人一听就心酸得很。
大人自然是准了他们陈情。
而后那些让京都百姓听了都生骇的赋税,从流民们的口中一一道了出来。
定远侯知晓自己大势已去,早就已经面如土灰,不再生出反抗的心思。
便是前来围观的百姓们也没想到,今日这桩案就跟唱大戏似的,唱了一出又是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