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梳着头,梳子“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她心中也“咯噔”一声,望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梳子发呆。
最近总有些忧心忡忡,心神不宁。
她把梳子放下,用手挽好一个发髻。便站起来,走到二楼去。
二楼的姑娘们已经梳洗完毕,站在二楼大堂那里谈天说地。
几个生意比较好的姑娘容颜慵懒,姗姗来迟。早就到位的姑娘们只能羡慕地看着。
客人多,收入就多。
如今多事之秋,什么官府什么男人都靠不住,就只有那些金子银子能靠得住。多存点钱傍身,睡觉才能踏实。
“妈妈怎么还没来?”有个性急的姑娘摇着团扇问。
“难不成她昨晚也做生意了?妙月和绣风没了,妈妈顶上空缺了?”另一个姑娘捂着嘴吃吃地笑。
“小心妈妈撕烂你的嘴。快别提妙月和绣风那档子事了。”一个来得很晚的姑娘说。她不仅生意好,在姑娘们之中也很有威望。
姑娘们便收住了,改谈其他的。
老鸨这才从楼梯的帘幔之后走出来。“都收拾好了?你们闻闻自己的身上,一个个臭气熏天,怎么打扮的?”
众人都抬起手来闻自己的身上的味道。一个姑娘展颜笑了:“妈妈真会挤兑人。大白天的,又没客人,又怎么会臭呢?”
旁边的姑娘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互相推搡调笑。
“就你能耐,会顶嘴。哪天我把你宰了喂狗,这些人都不带哭一声。”老鸨凉薄地瞅了那姑娘一眼。“今晚的舞排得怎么样?有大人物要来咱们这看舞。都给我精神点。”
“都排好了。不过,就是那几个西域的舞姬很不听话。要她们排舞,她们就睡懒觉。天天找借口说客人太多,再逼问一夜都几个客人,她们就耍赖假装听不懂。”刚刚顶嘴的姑娘愤愤不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