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笙?倒是有些女儿家。”
“额......哦,我娘喜欢女儿家,便为我取了这名字,兄台今日救了小弟,敢问兄台怎么称呼,改日,小弟自当登门道谢。”
“在下赫连......对,在下姓贺名连,道谢自是不必了,举手之劳,以后有缘自会相见,告辞了。”说完,他便双手作揖转身离开了。小哥尾随着他离开的背影,站在了胡同口目不转睛的望着,越过桥,越过河,直至他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本就匆匆一面,无人能知是否会再见,茫茫人海,若非有缘,怕只是裙摆,都不能触其一边,此时大街上已恢复本来的样貌,依旧是人声嘈杂,川流不息,人们各行其是,互不关心,虽即便隔岸的人儿早已不知所踪,可那曾来过的足迹却走在了心上,即便是对岸那一棵不起眼的桃树,此刻却也是粉透了半边天。
“老板,两只上等的烤鸭,带走。”赫连浔心不在焉的走进福临居,小二见其公子爷的打扮自是十分的恭敬客气,说了一句公子上座,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准备了。
大朝会结束后,得知瑾的真是身份和不知所踪,赫连浔的心中可谓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高兴的是那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人是鬼面仙姬,幸得不是他的妹妹,可悲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瑾是何时何地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不见的,多年过去了,他即便想要找到她怕也是无从下手,大海捞针般困难,鬼面仙姬的话他不知该不该信,他苦恼万分,心中满是疑惑,可脚却早已不听使唤的走过了南国许多家青楼歌坊。
“公子,包好了。”小二的话打断了赫连浔一个人的苦想,他随手将包好的烤鸭放在桌子上,赫连浔将银子递给了小二,拿起烤鸭便起身离开了福临居,小二在后面连喊了几声的公子,找您的钱,可他丝毫不予理睬,好似听不见那般越走越远,小二无奈,见其不在意便也不再多话,转身进屋继续伺候其他客人。
赫连浔从福临居出来,漫不经心却又满怀心事的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抬眼一看,意外的却见自己站在了花容阁的不远处。时隔多日,花容阁已经恢复那往日的繁华与热闹,人们依旧寻欢作乐,逍遥自在,门口的老鸨丝毫未变,那副模样和嘴脸看在此刻的赫连浔的眼里竟有那么一丝亲切。这里是花容生活和成长的地方,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明明才没过多久却仿佛多年前发生的事一样,从一开始就让他注定只可怀念。记忆中的楼阁,是个仙境,有云雾缭绕,有百里桃花,有天外飞仙,如此之好,却无情的埋葬了赫连浔的初心,而它还可以云淡风轻,笑着去看世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公子,你在看什么。”凌吾不解的问道。此时扇无痕站在花容阁的二楼,定睛瞩目的看着满怀心事的赫连浔,此人乃算连玦焰身边的人,那便成了他的敌人,既然是敌人,不可不除。
“没事,只是近日来没有花容的消息,不知她怎么样了。”扇无痕说道。
“前日,小姐有来信,说不日便会与那连玦焰一同前往陵关,小姐还说,她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杀了他。”
“花容毕竟还小,心细不够细腻,我怕她未必能成功,凌吾,他们出发之日,你带人暗中跟随,务必助小姐取那贼人的项上人头。”
“是,公子。”
扇无痕看着远处的赫连浔,嘴角发出了一抹邪笑,随即关上二楼的窗户。
赫连浔此时也不再看那花容阁,转身往连玦焰府邸的方向走去。
陵关之行,生死难料,不安分的灵霄宫,不共戴天的花容阁,心思诡异的冷西夜,惆怅黯然的赫连浔,漠不关心的裳冽宸,满腹谜团的连玦焰以及置之死地的花容,这一切看来都是各怀鬼胎,同行之路,是同生共死还是相爱相杀,几人的命运似乎背道而驰却又交织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