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道长说的大景百万之师,不可力敌?”
洛阳城头之上,白狼戊看向空空如也的大景都城,觉得张载真太过小心了,大景也太过名不副实了。
白狼戊刚到黄河边时,听从了张载真意见,没直面南岸的洛阳,而是行军至下游,从那边度的黄河。
然后就是急行军至洛阳城下,再然后,就是很轻松的接收了这座空城。
张载真换了身行头,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明黄,但头发全无,洁白如光。
他没纠结为何洛阳城空,而是纠正着白狼戊的话道:“戊将军又叫错了,我正阳已经弃道为教,你应该称呼我为僧,而不再是道了!”
“好好好,听你的。”白狼戊不好反驳已经成为国教的正阳教,转移话题道:“那请问高僧,我们接下来该是进军何处?”
作为带路党,张载真肯定是比他们有发言权的。
张载真拿起大景舆图道:“怀文帝应该是往西边跑了,我们自然得追。
只有亡其宗室,你们白狼家族才有机会接收大景的全部资产。”
“那就追吧!”
临行前,族长白狼拓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听从张载真的意见,他只能服从……
……
而千里之外的逃难大军,他们还不知道后面有人在穷追不舍,正停下歇息。
怀文帝司马鸣道:“渴了,朕要喝水!”
“快去为陛下取水来!”百里隽吩咐完下人后又道:“陛下不用太过担心,长安又称关中,被数座大山和高耸关卡所守护着,进可直逼河东,退可固守巴蜀,比洛阳更安全。
只要我们进了长安,以守势待援,洛阳之危可解,陛下到时也可还于旧都。
当然了,如若陛下觉得长安更好,也可借此机会,直接迁都长安,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李变听了此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连洛阳都说不要就不要,谈何还于旧都?
长安百里氏,这是天下皆知的地名与姓氏之组合。可想而知,百里隽为何会极力劝说满朝文武逃亡长安。
因为进了长安,这个怀文帝说了还算不算,可就得看符不符合百里家的利益了。
倒也怪不得怀文帝,他毕竟年少继位。还没安排好自己班底的情况下,想要反对这些老狐狸的意思?
真是痴心妄想。
所以司马鸣在问清了诸公意见之后,也就顺其自然了。全都甩手给百里隽安排,匆匆忙忙的踏上西逃之路。
……
临安府。
再次回到这里的李变,他统领着多出好几倍的道兵。来到衙门,问向陆准道:“可有洛阳消息?”
陆准奉上清茶道:“只听说北方蛮夷已经渡河了,然后回来的齐王就直接率兵马走了,其余的不知。”
拿起茶杯的李变听了,也没喝,直接起身道:“我也得走了,给你留五百府兵,我不在的时候临安由你做主,听明白吗?”
“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直到一行人来到金陵府,陈澈这才得片刻停歇,李变道:“走,跟我去城里见齐王。”
金陵府给陈澈的印象一点都不繁华,这也是因为江对岸就是谢家的广陵府,再南下就是临安。
这让此地世家做大不得,也就没人能阻止齐王直接驻扎在城里了。李变通报过后,来到城中一处湖边庭院。
司马维迎接道:“王爷去了钟山看景,诸位怕是得等候片刻。”
“都什么时候了还去看景?”
李变一路上担惊受怕,就是怕怀文帝有个什么不测,现在看到先他们几天就回师的大军既然停靠于金陵不动,他怒了。
司马维皱了皱眉,“李府令注意自己的言辞,这里可不是洛阳皇宫,怀文陛下也不在这,还轮不到你对齐王如此放肆!”
李变站了起来,质问道:“王爷可定了回师计划?”紧要关头,他压住了怒意,打算看看该如何配合。
但司马维却道:“王爷没什么计划。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满朝文武与怀文陛下已经抛弃了都城逃了。
我们还回什么师?”
“逃了?”
李变难以置信道:“洛阳驻军百万,被齐王带出来一半,那也还有五十万啊!
加上洛阳各族的部曲,好说歹说也能凑齐八十万之众。
逃了,这算怎么回事?”
司马维点了点头,“谁说不是了,据传来的消息说,陛下可是一仗都没打,在北方蛮夷到来之前,就已经弃城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