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的好好的,提皇帝和晋王做什么?
萧绍棠轻轻地咳了咳,正襟危坐好,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才道:“男子汉大丈夫,讲究什么容貌之事,岂不是可笑?咱们说正事儿。”
白成欢颔:“你说。”
说起这桩事,萧绍棠的得意笑容却又掩不住了。
“前几日,皇上不是命人围了惠郡长公主府吗,当时皇宫侍卫统领拿着圣旨,带着御林军前去围府的时候,只有薛驸马迎了出来,惠郡长公主踪迹全无,等了半晌,长公主居然是和那薛云涛一起出现的!听说当时,两人衣衫不整,形容暧昧,薛驸马的脸就青了……”
说到这个,萧绍棠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停了下来,端起白成欢倒给他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毕竟这背后的隐情,实在是……晦暗啊!
萧绍棠不好意思,白成欢却没觉得什么,眉头略微皱了皱,就分析出了真相:“难不成那薛云涛,成了惠郡长公主的入幕之宾?”
萧绍棠一口茶哽在喉头,咳得撕心裂肺,看得白成欢惊诧不已。
“难不成,是我猜错了?不然这‘形容暧昧’又从何说起?薛驸马的脸又为什么青了?”
白成欢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大齐历代公主都骄横居多,如同当初被驸马磋磨而死的安定公主那样窝囊的,确实是不多。
既然公主骄横,那驸马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有着皇家在背后撑腰,公主养几个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你没猜错……”萧绍棠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该说白成欢聪明还是懵懂。
一个姑娘家,把这样的话挂在嘴边,真的好吗?
“哦,没错那你就继续说,这的确是好事一桩,至少那薛云涛再也不能仗着惠郡长公主的势去拐带婉柔表姐,不过,这可算不上什么趣事吧?最多也就算是皇家的风流事而已。”
萧绍棠再一次被白成欢惊着了。
男女之事,她居然,能如此看淡?惠郡长公主一个女子,找了丈夫以外的男人,这难道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面对白成欢淡定的脸,萧绍棠心中深深忧虑。
他却不知道白成欢自幼来往于皇宫,先帝在时,先帝的那些长公主姐妹们,闹出的事比这不堪的更多。
诸如谁今日又得了个新宠,谁明日又罚驸马在院中跪了一夜之类的事情,她当日再说年龄小,也没少听到。
如今听说惠郡长公主的这桩风流韵事,自然不会觉得如何。
“你觉得,一个女子,成了亲,还有其他的男人,这,很正常吗?”
萧绍棠带着些试探地问道,心里却暗暗思忖,将来他一定得让白成欢知道,若是嫁了她,那身边只能有他一人,其他男人,一定要有多远离多远!
白成欢不知道萧绍棠在想什么:“这怎么可能正常呢?男女结为夫妻,自然是要彼此同心,一心一意方可。”
想了想却又感叹道:
“可是,你看这世间的男子,若是有那么几分权势家财,就要行三妻四妾之事,那同理,惠郡长公主也恰好是个有权有势的女子,那她多寻几个男人,自然也是可以的,难道这世间只许男子三心二意,不许女子移情他人?那也太不公平了。只不过寻常女子,没有长公主那样的权势而已,自然是做不出来长公主这样的事的。”
萧绍棠听了她前面的话,还算是稍稍放心,可听了后面的话,顿时心又高高吊了起来。
“那依你的意思,你以后对待你的夫君……若是你有权有势,是不是也会移情他人?”
白成欢皱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儿呢?
她耳边似乎响起梁思贤欢喜的声音,徐大哥说他成亲以后不纳妾呢!
萧绍棠莫不是在问她以后成了亲会不会像惠郡长公主这样?
可是……
白成欢心中迷迷糊糊地刚有这个念头,萧绍棠带着失落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
“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左右我也不是你的至交好友,问你这话,是我失礼了。”
萧绍棠失落的神情看得白成欢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明知道他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不过是几句闲话而已,她何必让他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所以,白成欢就认真地想了一想:
“情意这件事,若真说起来,与权势并没有十分的关系,只在它本身。若是我的夫君待我十分好,一心一意,我自然也是一辈子与他生死与共,白不离的,可他若是辜负了我,我自然也不会将一颗心放在他的身上,空辜负了自己的一颗心。”
她也曾将那人十分地放在心上,可最后呢?
他亲手碾碎了她的一颗心,那她就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情意了。
萧绍棠这才彻底放了心,并不觉得自己如今考虑这件事实在是太早了些:“嗯,你说的十分对。”
他以后,必定不会辜负她,也就不怕她移情她人了。
白成欢被萧绍棠这几度变来变去的脸色搅得心头越茫然,他这是怎么了?
萧绍棠从白成欢的神情里也察觉到了自己这会儿追根究底实在不合时宜,这才接下来说那桩趣事:
“咱们接着说,这薛云涛啊,自然也就被看了起来,他口中还叫嚣说自己是忠义伯府的准女婿,那统领就直接一手肘上去卸了他的下巴,让他再也叫喊不成。这消息传到忠义伯府,你猜忠义伯怎么着?”
“哦?舅舅如何了?”
听到牵扯到忠义伯府了,白成欢才真的竖起了耳朵。
萧绍棠笑得十分明媚:“忠义伯上门,来谢我了!”
“谢你?”
该谢的人是惠郡长公主吧,亲自收了薛云涛这个祸害,免了石婉柔一场劫难。
萧绍棠点头:“不错,准确地说,是谢我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