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天德说道:“是李贵儿带着我去捡回来的,已经细细查看过了,手柄上刻着个“信”字,周身没什么能说明身份的标记。”
胤G正要伸手去看,寿天德忙拦住他:“四爷小心,刀锋上的毒不知是不是清除干净了,还是小心为好。”说着他包好了匕首,接着说道:“我也去看了院里烧焦的箭头,从上面的标记辨认,全部都是旗营的箭。”
胤G眼睛猛得一瞪:“你说全部都是?你找到了多少枝箭?”
“十九枝。”
胤G右手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寿天德一跳:“哈哈,金世荣百密一疏啊!那天一时间满天飞箭,十倍于这个数都不止,这是有人事后偷偷地把不是旗营的箭都捡走了。”
寿天德悄悄地说:“四爷被救的第二天,我跟着金世荣去抱青会馆。他看见一个女子的尸首,还说了一句‘果然眉心一点红’。我想起来这话只有十三爷第一次来时说过,那时我们还没有搬到立升楼,也还没有绿乔。”
“或者是金世荣早就盯上了我,或者他在旗营也有眼线。”胤G沉吟道。
“太子那边,这两天可有书信?”寿天德小心地问。
胤G看了眼寿天德,眉头紧锁道:“太子这几天书信倒确实少地不寻常......太子仁厚,我与十三弟素来与他亲近,这事他绝不知情。金世荣忌惮我知道他狎妓之事,或是还有其他事我们还没查出来......这事万万不可让十三爷知道,他脾气急,容易节外生枝。”
寿天德应了,想起胤祥刚才的嘱咐:“我怕我们在这里呆得久了,十三爷总会看出点蛛丝马迹。”
胤G说:“我料理了张懋龄的事情,立刻就动身。现在你去把绿乔带过来。”
绿乔这几日服侍胤G,进出地很频繁,可是见寿天德专程来请她过去,心里不由地惴惴不安起来。自从她得知胤G早知道她是金世荣派来的奸细,就一直等着被发落的这天。
进了胤G屋里,寿天德先退下了,绿乔拉着裙角就赶紧跪了下去。胤G和颜悦色地说:“这几天辛苦你了,起来回话吧。”
绿乔见胤G和气,心里更加惊惧,她低着头竖起耳朵,只听胤G说道:“过几日我和十三爷就要启程北归了,你是伺候过我的人,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可不忠心的人,我也绝不能带在身边。”
绿乔听了这话,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全凝固了,虽然她心里早有知觉,可真听到了这一句,仍是万念俱灰。她又跪下,默默地朝胤G叩了个头:“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正要起身,胤G又说:“你这个身份,忠于谁倚靠谁原本不由你决定。只要从今往后你愿意忠心于我,我可以带你走,到了京城,你愿意跟着我或者想要个自由身也听凭你的意愿。”
绿乔听了这话,喜出望外,连连叩首说:“奴婢从今往后,只有贝勒爷一个主子。”
胤G叫了寿天德进来,让他站在一旁,自己开口问绿乔:“金世荣是几时得知我到杭州的?”
绿乔答说:“奴婢不知。贝勒爷住进立升楼的那天下午,金大人才匆匆来找奴婢。”
胤G又问:“这些天你都告诉了金世荣些什么?”
绿乔说:“贝勒爷总有亲兵跟随,奴婢听到的不多。奴婢只告诉了金大人张懋龄贩私盐的事情,还有一些贝勒爷饮食起居的习惯。”
“哦,我的习惯是金世荣让你留心的吗?”
“是。金大人还让奴婢把贝勒爷的行踪一一告知他。”
“你都说了吗?”
绿乔犹豫了一下,说道:“贝勒爷的行踪奴婢也不是全然清楚,只告诉了金大人贝勒爷去张府,还有去抱朴道院的事情。”
胤G和寿天德听到抱朴道院,不由地对视了一眼。胤G压着情绪接着问:“你可有听金大人说起与太子的往来书信?”
绿乔回答:“奴婢不知。但是太子的书信,金大人向来是看完就烧掉。”
胤G故意说道:“那就好,这事情上还是谨慎些,不要给太子爷惹麻烦。”
绿乔犹豫道:“奴婢还有一事......其实事发的第二天金大人就查出了那幅字是张懋龄的家人送去装裱的。”
胤G的手默默地捏成了拳头,嘴里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看绿乔走远了,寿天德才问说:“绿乔我们真得要带着?”
胤G绷着脸说:“哪里她都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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