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胤祥叩了叩房门,轻轻地叫了声“四哥”。里头胤G扬声说:“进来吧!”胤G正伏在桌前写信,见胤祥进来,笑着说:“从没见你那么规矩,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了。”
胤祥已听说了胤G早上自断一指的事情,进屋看见他左手裹着纱布,仍觉得刺眼,他忍不住冲动地说:“四哥,这件事情上你真是魔障了。往日里我总怨你不近人情,但你处事冷静,我心里佩服得紧。如今你算是什么?不顾身份地只身赴险境,黄金玉贵的身子,无缘无故地又落了个残疾!”说罢,不由地别转身去,伸手摁了摁发红的双眼。
胤G扔开了笔,往圈椅上一靠,自嘲地说:“我这个当哥哥的让你看笑话了,是不是?那日在灵隐寺对你说的那番话犹在耳边,隔了几日就自己打脸了。十三弟,你如今也大了,要论起性情、本事,你比我当年都要强得多,我本就不堪为你的表率......”
胤祥激动地打断他:“四哥,我只是心疼你!”
胤G温和地一笑:“你知道我的毛病,凡事不做圆满,自己心里就过不去。兰如的手指是张懋龄削断的,但却是为了要挟我,算起来她这番磨难也是因为我看上了她,想起来我终是过意不去。如今还了她一指,就算两不相欠,我就能踏实地走了。”
胤祥不解说:“兰如再好看,出身摆在哪里,连个庶福晋也抬举不上。也是四哥自己说的,清不过是玩意儿一样的东西,你自己怎么就栽里头了呢?若是真看上了,我来做这事,包管把人给你送到府上。过个三年五载生下孩子来,不由得她不归心!何必弄这些婆婆妈妈的?皇阿玛知道了,你怎么交待?”
胤G说:“你还是这个匪脾气。兰如我是看上了,可强把她扭来,终究有什么趣味?既然她不愿意就罢了,两下里各自安好也是幸事倒是皇阿玛那里,知道了免不了一场风波啊!”
胤祥说:“她不愿意?还不是作样拿乔。四哥你的人品样貌出身,由得她来挑吗?”
胤G知道胤祥是为自己不平,也不愿多说他,只草草地说:“兰如不是惯弄风月的人,我就那么不识人?”
胤祥憋着一股气:“要是我能早点救你出来,哪里又有这些事情!”说到气愤处,他捏紧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桌子是紫檀的,反把自己震得生疼。
胤G忙拉起他的手,说:“年头上去三哥府上,有个青海来的喇嘛给我算命,说我今年是午马遇酉鸡,冲克太岁,定有刑伤。原本我还不信,原来是应在这上头了。说到底还是我自己修为不够,怨不得别人。”
胤祥却说,眼闪精光:“我老十三向来不信这些,此事是十足人祸!究竟是谁要你的性命,四哥心里有数吗?”
胤G不置可否,问:“依你看来呢?”
胤祥说:“这事诺罗布大有可疑,张懋龄的事情是他透露给我的,抱青别墅就是顺着张懋龄查到的。我去抱青别墅抓人,他就立刻调了一个营的兵力给我。四哥你想想,遇事他处处比我们先走一步,不是他又是谁?”
胤G问:“事后查了朝院里放火箭的人了吗?”
胤祥说:“那天到抱青别墅的除了旗营的兵,金世荣的亲兵,还有府衙县衙赶来的几十个衙役,各自为阵,令从四处,场面乱腾腾地搅成了一锅粥。当时猛然有人放火箭,我就知道有人要乘乱对四哥不利。等我禁了火箭,哪里还来得及,院里早就是火烧一片。有人报颜公子已经回客栈了,一会儿又有人来说人没回去,我刚下令架梯子,那里就立刻有人跳下去,混乱中根本不知道是哪方的人,更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我骂完这拨骂那拨,最后我没法子只好自己跳下来。这几天我盘查了好几波人,都是相互推诿。旗营和地方原本不对付,抓着机会就狗咬狗。”
胤G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良久才对胤祥说:“谋害皇子,这是重罪,没有切实的证据,不可自己妄下论断。”
胤祥急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那日到抱青别墅的,就数诺罗布的人最多,若是其他人放的黑箭,按这些旗大爷的脾气,不早就给他们一嘴巴!诺罗布和八阿哥走的近,他们心里动的什么心思四哥不清楚吗?”
胤G说:“那也未必就要我性命。”
胤祥说:“四哥,这些年我们顶着‘□□’的名声在外办差,在八阿哥眼里,我们早就是眼中钉了。”
胤G还是一个劲地摇头:“要是我真死在里面,事情闹大了,你以为真得查不出来吗?”
胤祥说:“不是八哥这尊假菩萨,还会是谁?金世荣是太子的人,洪门一干人又都在里头!”
胤G说:“即便真是诺罗布,你也别就扯到八阿哥身上去。这事不是能摆上台面的,我们还得从长计较。”
胤祥不再争辩,转尔问道:“四哥在给谁写信?”
胤G说:“我在给太子写信,这里的事情先给他透点风,若是皇阿玛问起,他也能有个对奏。”
胤祥点点头,就要出去。走到门外,想起来又说:“四哥,我搬回驿馆住了,如今旗营我呆不踏实那个,你若要去哪里,都叫上我。”
胤G知道他的意思,朝他笑了笑:“事情既已过去,我自该振作。”
胤祥走到楼梯边,正遇上寿天德撩着袍角往楼上来,胤祥老远就冲着他说:“老寿,你这一大早的上哪里消受去了?叫我好找!”
寿天德说:“我这把老骨头哪有这福份!四爷一早差我去办事,这会儿等着我回话呢。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
胤祥等寿天德走到眼前,低声说:“四哥早上为了兰如......”
寿天德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最好是能让四爷早些回京,我真怕在这儿再生出什么事儿来。”
胤祥拍了拍寿天德的肩,自己转头一阵风似的走了。
寿天德来到胤G屋里,关上了门窗,确定四下无人,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放在桌上。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