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落雪垂头想了想,面上露出阴狠的神色,她指着简怀箴:”是她害得少衡哥哥伤了手,我要斩杀她一只手,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够了!”朱瞻基上前一步,望着江少衡滴血的掌心,颇有不忍之色:“皇姑姑,你真要泄愤,该斩掉自己一只手才对!方才伤少傅的,可不是你自己么?”
江少衡有些无可奈何的苦笑:“雪儿,你若真想你少衡哥哥这只手废掉,你就等斩掉简大小姐的一只手,再陪我回去传太医吧。”
落雪公主听了江少衡的话,果然惶恐起来。她用力一跺脚:“罢了罢了,今天就先放过她。日后再跟你们算账!”说到最后一句,她转过头狠狠瞪了简怀箴兄妹二人一眼,扶着江少衡跟着朱瞻基回慈庆宫去医治。
三人走了好远,江少衡忽然回过头来,这时,简怀箴也正看着他。双目相接,一种无以言传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等到三人连影子也不见,那小太监把简文英、简怀箴扶上车辇,口称:“阿弥陀佛,这都能躲过,回去非得要酬神才是。”
马车继续徐徐前行。简怀箴倚在轿榻上,沉思不语。简文英十分忧虑,说到:“妹子,你说少衡兄的手,不会当真废掉吧?”
简怀箴闻若未闻。
简文英继续说道:“妹子,少衡兄肯拼着断手之险,为你挡下那一鞭。天下这样的男子,已经不多了。他对你的情意,我这当哥哥的瞧得出来。”
简怀箴忽然抬起眼眸,直视着简文英,眼神极为复杂:“我与他才见了不过两回面,他肯为我出生入死?方才的情形险恶,大哥与我是至亲,也未如他那般。大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些么?”
简文英有些尴尬,不以为意地摊摊手说道:“方才是我这做哥哥的不好。只是妹子,你也别要因此而怀疑旁人哪。少衡兄许是对你一见钟情呢。”
简怀箴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长巷有些静寂,马蹄儿达达,放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一般。简怀箴绕着垂下的丝,沉吟说道:“这条巷子这么长,以后我们就叫它做‘永巷’吧。”
“永巷,好名字。”简文英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