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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雨婷个子高大,虽比以前瘦了点,但仍不失为丰满健壮,肩头圆活,腰是黄金分割,丰隆略宽的臀使其两侧的曲线显得格外迷人,两腿颀长而圆润,更是妙不胜收。现在,她胳膊上的遗憾已被巧妙地掩饰,整个身体,光洁无瑕,光彩照人。
江摄影家让她面带微笑,略显羞涩。
他敢说,在当地,像这样体形完美的女模特儿,绝对难找。
“啊,好一幅《的诞生》!”
摄影家兴奋地赞叹着,开始调整焦距。
范雨婷却突然说:
“别忙。”
“怎么?”
摄影家抬起头,担心地问,他最害怕他的“”突然改变了主意。
“不要这个。”
范雨婷把假发摘了,走过去放在屋角的地板上,回到原处,垂手直立,说:
“就这么拍。我原本是什么样,就拍成什么样。”
“你愿意?”摄影家吃了一惊。
“把发髻给我拍出来。”她稍一侧头,松大的发髻露在了侧面。
绝了,好一个妩媚的少妇。
“你这么重视你的发髻?”摄影家不由地问。
“嗯。”她点点头,非常肯定。
“那就这样,”他走过去,指导她,“请抬起你的两条手臂,去梳挽你那美丽的发髻,侧着脸儿看着我,仿佛你在对镜梳妆,露出甜蜜的向往表情,因为你的思绪已经飞到了远方,你是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对呀,一幅《新嫁》!”
江摄影家为灵感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新题目感到无比兴奋,他几乎是跳着舞步地走到相机前,重新调焦。
新嫁?范雨婷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晚上的情景,她让霍小宝闭住双眼,挽好发髻后,转过身去让他重新睁开眼睛看,霍小宝说:“好漂亮啊!”她则说:“从今天起,我正式出嫁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睛一眨,两行泪水挂落两腮,刚一睁眼,相机“咔嚓”一响。
摄影家立刻抬头,惊问:
“你……”
“没什么,”她歉意一笑,强迫自己稳住情绪,她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看的样子留给霍小宝。
她对江摄影家郑重地点一下头,说:
“你继续拍吧。”
回家的路上,范雨婷特意买了一本信笺纸,回家首先要做的,就是写离婚书,写信。
她先写了离婚协议书:
霍小宝和范雨婷经协商后自愿要求离婚,请批准。
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给街道办事处主任夏姨写信:
夏姨:
我走了,再也不回枫山了。我配不上霍小宝,请你一定给我们把离婚办了,离婚书是我亲笔所写。我辜负了你的希望,我不值得原谅。
范雨婷
然后,正式给霍小宝写信。她心潮起伏,悲痛得眼泪长流不止,她要在这个最后的时刻,给自己的亲人留下最后要说的话:
我的小宝: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走他乡,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坏女人。但是我真心爱过你。现在,我不值得你爱了,我很坏,你把我忘了吧。你在这份离婚书签字,我们就离婚了。你一定要去办,我求你,你应该过真正幸福美好的家庭生活。这房子是外婆留给我的私房,你收下吧,你住也行,租出去也行,卖掉也行,这是我的真心,也是我的歉意。产权证给你,这封信就是证据。钻戒我不要,随你怎么处理,我们没做上六十年夫妻,只做了六十天夫妻,就看成是老天的安排吧。小宝,恨我吧,把我忘掉。祝你幸福。
坏女人雨婷
她一哭一写,一条干毛巾早被泪水浸湿。她停下笔,取下手指上的钻戒,放在信笺上,多美丽灿烂的光芒啊,她的耳边又响起了霍小宝呓语一般的陶醉之音:
“我们做六十年夫妻就够了。”
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没一点力气,就这么瘫了一般靠在椅背上,只有悲恸的泪水,如溪水“汩汩”地流淌。
不管你是悲伤也好,快乐也罢,周期性的毒瘾,一到时间说来就来。她已有准备,事先从瘦狗那里把注射器具和那诱人的毒药带了回来,她举起针管,恨不得一针扎进自己的心窝。扎死自己。她恨死它了,然而她的力量是那样的可怜,她战胜不了这强魔鬼!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注射完毕之后,把针管狠狠摔在地上,摔成碎片。
她接着收拾东西,除了夏季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具和化妆用品,什么都不要了,一只旅行袋就装完了她的全部行装。
收拾停当之后,她便静下来仔细思考还有什么遗留之事没有,她果然想起一件事,她和霍小宝那张一千五百块钱的存单已被她取完花光。现在她身上还有七百多块钱,她只留了零头,整整七百块全部放在了信笺上。
暮色降临,范雨婷要办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