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汉子张成大呐呐道:“契丹人要敢来。我们自然打他个落花流水,不用多说。可……可是。与你一样的武举有三千多人。你凭什么认定状元就是你地?”
莫无伤折根茅草在嘴巴里一下一下嚼着。似笑非笑望着张成大,怪笑道:“武状元本少爷要抢不到手。别人谁当我都不服的。惟有你张大哥来当我心服口服。哈哈……”
张成大被莫无伤说破心事,有些木钠的他顿时大为根狈。涨红了脸。两只大手在胸前乱摇。“我……我……”我了半天我不出来,既不好意思承认。又不愿昧着良心断然否认。”
性情严谨的中年人裴剑出来打圆场,道:“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边疆。主要是杀敌报国来地,至于今科武状元花落谁家么。倒不必过于介怀。能结识诸位英雄豪杰,已是三生有幸。契丹鞑子要来时。我们只管拼将一腔热血杀敌建功,究竟谁为状元、谁为榜眼、谁为探花……自有吾皇圣裁。”
张成大听得连连点头,直说就是这么个理儿。莫无伤脸上有点讪讪的。旁边白孟狄一定神。再度开始磨刀,刷刷刷的声音复又响起。
忽闻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条颀长人影快步跑来,出现在四人面前。朝他们连连作揖为礼,“对不住!对不住!小生来晚了……”话语间有些喘息,显然赶了很长一段路。
裴剑等四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哪头来的事儿,不约而同凝神打量这不速之客。
其时。云破月开,清挥如水。暮霜苍茫之中,只见来人是个长身玉立的读书人。年岁甚轻,面如冠卧,唇红齿白。生得俊秀异常。身着一袭银白色儒服长衫。头顶一方鹅黄文士方巾,背上还背着竹片编扎的书槅子……敢情是个进京赶考的举子。
周遭静了一下,旋即是一片哄堂大笑。
张成大等三人笑得直打跌,连不苟言笑的裴剑都为之莞尔。
“哈哈!我说这位夫子,这位先生,您老不在后方出谋划策运筹帷幄。跑我们这来搀和什么?一个手无绰鸡之力地书生……“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莫无伤以一惯的轻能语气又笑又说、乐不可支。
少年书生雪白的脸颊红了红、一阵腼腆之色,道:“你们别笑,别笑!小……小生是来杀敌报国的。“说完,见四人又要大笑的神气,身子一侧,小手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长剑、示意咱是有剑地、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一下四人倒有些意外,一开始没有注意,此时便打眼望去。只见少年书生腰际长剑较寻常长剑细,而且剑长四尺,甚是少见。长剑长度通常在三尺至三尺五之间,长于三尺五的话不但施展不便,甚至悬在腰间想拔出鞘都不容易。
这少年书生身量不算高、挂了这么长一柄长剑在腰间,看起来略嫌不消调。长剑细而长。外观古朴雅致,精雕细琢,饰文古意盎然……与其说杀人利器、倒不如说是寻常文士当作饰物的佩剑。
四人看了又忍不住好笑、这举子真幽默,以为挂把佩剑在腰上就文武双全了吗?要挂也挂一柄像杀人的剑啊……
“敌人夜袭!敌人夜袭……”便在此时、山腰间放有的武举声嘶力竭高呼,声音划破静盗的夜空,远远传了开来。
裴剑等四人精神大振,一跃而起,“契丹人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