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杀了这个屡次害她的白莲教余孽,珠儿为何会如此动怒,但在我还不及解释一切时,她就将愤怒一股脑儿的倾泄而出。
那是我印象之中,她第一次如此愤怒!她直呼了我的名字,并高举起了锄头,对着我砸了下来。
她咬牙切齿地说:“胤禛,你实在应该死!”
有时候问题一出现时就需要一个解释,因为往往越是往后拖,解释越是苍白,无力。
现下这样的情形,我说什么,她怕也是听不进去的。
我条件反射般的抬手隔开她手的锄头,她被我的力震地向后跌去,我却看到她背后的宝儿,那是我的儿子,他打出生就离开了我,被迫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此时我如何能再让他受伤。
我用极快的速度,俯身向前,顺着珠儿下坠地方向,一把扯住她的前襟,并用左臂单手撑地,将她稳住了。
她哭着跌坐在地上,泪水和血水混合着滴滴嗒嗒流将下来,我沉默,她亦不言不语。
风突然大了起来,空气中似乎传来兵器之音,那些铿锵做响的打斗呼喊声之中,尚夹杂着些凄厉的惨叫。
我知道这是我的部下伙同当地的官兵在围歼这伙藏匿于民间的白莲教余党,他们的首领是一男一女,以京郊各庄为地盘,表面上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其实是白莲余孽,暗地里不停在谋划着反清复明。
我这次其实就是暗查一队被老十查出的白莲余党,他们一伙人用卖艺人的身份,从热河往草原,准备刺杀一个和朝廷交恶的蒙古王爷,再想办法稼祸于大清王族,好挑起一场战争,这样当朝廷发生混乱,他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好一个个将对清廷有用之人一一击破。
只是他们的如意算盘似乎是打错了,他们当真将我堂堂大清视为蛮莽,认为我等真如那些只懂享乐的蒙古贵族一般,只打得下天下,而守不住天下么?
对待这样的反贼,我们自有一张网,这网平时张挂于草木茂盛处,并无动静,但倘若来者不小心沾上,可是再也逃不掉了。
老十去年就通过我们的线人,知晓了热河的异动,他带人围随而至,却不料在第二天围捕时,遭到剧烈的反抗,他料不到对方不仅轻功了得,且是袖箭的高手,因而吃了一记冷箭。
他无奈用令牌招得当地一队官兵,前往那反贼的旅店,欲意将其拿下,却不料对方早有准备,不仅杀了所有官兵,还将当时目击的百姓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掉灭口,血洗了旅馆。
另一边他们其它人事先就潜伏于客店之中,准备一看动静不对,就放火,所以才会有去年热河那场子惨案。
至我接手这件事,到蒙古部追剿那伙人到热河,却无意巧遇珠儿,但更加令我料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同那伙余党有染。
她和他们中的几人生活于一处,我见她们感情甚督,所以就决定派人先将她掳了来,再做打算,谁知当夜,当我们暗行至那户人家之时,居然遭到了伏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