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被引燃,爆炸随至,我们中有二人当场毙命,当我发疯似冲向珠儿居住的小偏院时,远远看到我一直安排在暗处盯梢的人同一群黑衣人缠斗于一处,而珠儿,抱着孩子,慌张的向院门处逃来。
她一看到我时,似乎被吓了一跳,我往前一步,她立刻转身逃跑,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和孩子找到,又怎么会再让她跑掉?于是在她颈后一击,将她打晕带回了事。
但我心中无比矛盾,当她昏迷时,口中居然一遍遍不停地说着:“我不要再见到你,把我放了吧!”
是什么样的伤害,我想摇醒她解释,却发现自己跟本不知从何说起,太多的事,而且她又怎么会同白莲教余党同处一室?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这一切都让我不能再对她敞开胸怀,我赌气的抱走宝儿,把她反锁在屋中,命令一切人不许进出,不许和她讲话。
但第二日,她醒来后,见不到宝儿,心急地在屋中大喊大叫,听到她原本百灵似婉转的声音变的如此,我真正心如刀搅一般,有好几次我都想冲进去,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可一想到她梦中声声呐喊,我就忍了下来。
直到她再也不喊不叫,屋中变的分外安静时,我才推门而入,却见她靠坐在墙边地上,已经睡去了,可能是过度疲劳吧,我无奈叹息,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回床上,像过去很多次一样,那安静的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像是回到了过去,我下朝回府,推开门看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边笑骂她,一边不舍的抱起她放回床上,再替她盖上被子。
我思及此,又连着发出数声叹息,看着被现实折磨的变了形的她,我的愤怒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才多大,也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几年未见,却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我伸手抚着她干瘦的脸庞上那道暗红色的长条形疤痕,在看到那道伤疤时,它就又被铬印在了我的身上,我一时觉得手指些微的刺痛如今转移到了心上。
“珠儿,对不住,我对不住你,你还能原谅我么?”,我在心中呼喊,却冷不丁被突然坐起来的她伸手扯开了我蒙住的面孔。
我本来蒙着面是为了不想显露自己的身份,不料却听到她梦中的呐喊,就更不想将面巾摘下了,既然她不愿意见我,我又何必要见她?
可她却为何要摘下来,不是不想再见到我么?我看着她的忧伤又带着愤怒的双眸,却发现跟本开不了口解释所有,唯有沉默,直到她再度翻身睡下。
我转身走掉,夜半返来时,忽然看到她面朝里而睡,那原本漆黑的发如今已做枯黄状,因为昨夜被一剑削去,所以后面齐刷刷的,我记得她从前总是把我们的发梢摆于一处对比,看谁的头发更黑。
但现在,我手握她枯黄的发梢,轻轻将面朝里睡着的她翻过身来,却发现月光自头顶的亮瓦处正照在她的小脸上,那上面全是泪痕,而她小手自然置于胸前,上面紧紧缠绕着的,正是我用来蒙面的布巾……
我伸手握住她冰冷触感的小手,眼泪像暴雨似的狂落,月光清冷,那一时刻,我发现她一直在我心上,从未改变过,我不能没有她的,如果真的失去了她,我只能是一个魔鬼。
所以我要保住她,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曾经和白莲教有往来,那怕她并不知情,一旦被人查觉,也是死路一条。
我把我的人一一调来,软硬兼施,全部封了口,至于觉得不可靠的,消失只能怪他们自己不争气!
然后我丢开公务,匆匆带着她往回赶,却不料,她还是被那伙人给掳走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