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兰”傍晚的月夜,风轻轻的吹拂在巫塔门上,塔楼里,亮起一盏昏暗的灯光,楼上静静的坐着蓝袍黑边的巫师。
所长生恨不得牺牲一切,从而不让他神圣的幻象破灭。他心里悲痛极了。
幸而自己的元气依然那么充足,他对“创作”的信仰并不因之而动摇。凭着年轻人天真自大的心理,他似乎认为以前谁也没经历过人生,还得他重头再来。因为沉醉于自己新生的力,他觉得——(也许并非没有理由)——除了极少的例外,在活生生的热情和艺术所表现的热情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表现的时候更成功更真切,那可错了。因为他充满着热情,所以在自己的作品中不难发见热情;但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能在那些不完全的辞藻中辨别出来。他所指摘的巫师大家多数是这种情形。他们心中所有的,表现出来的,的确是深刻的感情;但他们语言的秘钥随着他们肉体一起死了。
【所长生.莫拉格·晨风】不懂得人的心理,根本没想到这些理由:他觉得现在是死的一向就是死的。他拿出超凡的霸道与残忍的脾气,修正他对过去的理解的意见。
在伟大的巫师手中最高贵的灵魂也给他赤裸裸的揭开了,所有可笑的地方都没有被放过。而所谓可笑,在高拉加兴五阶超凡巫师看来是那种过分的忧郁,高雅的幻想,四七八稳而言之无物;在韦伯看来是虚幻的光彩,枯索的心灵,用头脑制造出来的感情;斯特是个死灵教士,马戏班里的亚龙骑师,又是古典派,又有江湖气,这个人是他曾经在传奇时的作品。
虽然他知道高贵的成分大多真伪参半,一方面是超然尘外的理想色彩,一方面又是令人厌恶的卖弄技巧;至于伯特,这个可怜的巫师血脉牺牲品是被多愁善感的情绪淹没了,仿佛沉在几公里路长的明澈而毫无味道的水底里。便是英雄时代的宿将,半神,先知,那些愚昧土著的教会长老,也不免虚伪。
甚至那伟大的“巴地球伊”,三百年如一日的人物,承前启后的机械巫师祖师,——也脱不了诳语,脱不了流行的废话与学究式的唠叨。在所长生心目中,这位见过至高帝王的人物,他的宗教有时只是没有精神的,加着糖的宗教,而他的风格是七宝楼台式的,繁琐纤细的风格。他的大合唱中,有的是牵惹柔情的老婆婆式的调子,仿佛灵魂絮絮不休的向巫女谈情,所长生的认为里简直为之作恶,似乎看到了肥头胖耳的爱神飞舞大腿。
并且,他觉得这位天才的机械巫师是来自其他位面的穿越者,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有股闭塞的气息,不象巫师大世界或征服的其他位面有那种外界的强劲的风,——他们以科学家而论也许不及他伟大,可是更富于人性。他们称呼自己为新典派。
所长生对一般新典派的大师不满意的,还因为他们的作品缺少自由灵动的气息,而差不多全部是“建筑“起来的:有时是一种情绪用钢铁建筑学的滥调加以扩大的;有时只是一种简单的节奏,一种装饰的素描,循环颠倒,翻来覆去,用机械的方式向各方面铺张
没想到这些理由:他觉得现在是死的一向就是死的。所长生属于的组织“九天十地”对一般新典派的大师整体是不满意的,还因为他们的作品缺少自由灵动的气息,而差不多全部是“建筑“起来的:有时是一种情绪用钢铁,鲜血修辞学的滥调加以扩大的;有时只是一种简单的节奏,一种装饰的素描,循环颠倒,翻来覆去,用机械的方式向各方面铺张,发展。这种对称的,叠床架屋的结构,——像奏鸣曲与交响乐——使所长生为气恼,因为他当时对于条理之美,对于规模宏大,深思熟虑的结构之美,还不能领会。他以为这是泥水匠的而非巫师大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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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于巫师纪一八三九年曾受七阶奥皇册封为巫耀贵族,于晚年一八三九年在入圣·芳济会为士。
巴地球伊每一次创作自己那些钢铁魔像富有生命的作品时,必先称:“至高佑我!“作品完成,必于作品上复印磨刻石纹:“荣耀归我!”
等作品真正完成,必于其上附加一笔:“荣耀归于至高!“其虔诚为所有巫师大世界里面的大家中罕见,“见过至高帝王“一语尤指巴地球伊曾经创作出的,超凡魔像,“凯力”而言。这个作品后来被“帝王”收入收藏品之例
巴地球伊曾任比锡圣·托马斯巫师学院超凡教师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