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称大人,以后你升为小旗,与我就是同僚了。”
说罢,他拉着赵笙的手走进南镇抚司。
衙门里面不大,但总有一股阴气森森的感觉,让赵笙感到如芒在背。
来到案牍库,官员让书员给赵笙登记好身份,又带他去找一位专管吏员入职的百户。
百户正在奋笔疾书,身前是堆得比头还高的卷宗。
他接过引荐信,只瞥了一眼,眼光扫过赵笙,便又低下头去办公。
“宗派人士?有六重修为,以后可去缇骑,一个月后来领飞鱼服,下去吧。”
官员躬身,带赵笙走下,脸上带着艳羡。
“李兄年纪轻轻就官至小旗,又可直接去缇骑,日后定要多关照小弟啊。”
缇骑的威名,赵笙还是听过的。
锦衣卫人员众多,共有十二所,但不是每个锦衣卫都有侦察、审问、刑讯、捉拿之权。
唯有缇骑,方有如此权力。
通俗点讲,就是锦衣卫中的特务人员。
就赵笙猜测,刚刚他打杀的那一伙人,应该就属于锦衣卫的缇骑。
“只是为何要一个月后才能去领衣服?”
赵笙疑惑问道。
官员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也怪北镇抚司那群家伙不当人,以权谋私,前些日子宫里大案频发,圣上大怒,严查禁军五卫。
就这样,北镇抚司的同僚被抓了快小一半,因徐逆的案子,又有一批办事不严的被抓了进去。
现如今,北镇抚司的诏狱都快关满北镇抚司的人了,这还得了?
所以诏狱权且交由我们南镇抚司管,可人手不够啊。
恰好你来任职,以后也说不定会被派到哪边,但现在至少清白,所以就先派你去诏狱当狱卒。
莫要怨怪,之前来的好几个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赵笙听后咋舌,不知该从何说起。
兜兜转转,自己怎么又跑去大牢当狱卒了?
这次不是宗人府大牢了,换成锦衣卫诏狱了可还行。
……
皂衣巷,齐宅。
杜千户站在庭院内,面色铁青难看,攥住刀柄的手紧紧用力,指骨都发白。
屋内,有脚步声嘈杂,仿佛在搜刮着什么,时不时还传来地板、墙砖被撬开的声音。
唯有杜千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孤家寡人。
一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走了上来,安慰他道:“老杜,事已至此,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能挽回多少损失。”
“老李,我手下十八人,个个都是锻骨境的好手,可如今全死了啊!全死了!”
杜千户咬牙切齿,双目布满了血丝。
李千户闻言,只能叹一口气。
他与杜千户有同僚情谊,前几日还与他携手查东华门坊市一案。
没成想,今日他正好忙别事,杜千户就遭遇此等事情。
十八个锻骨境全死,又偏偏不是死于公事。
身为首领的杜千户,只怕会有大麻烦。
屋内,有锦衣卫快步走出,手里捧着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分好的药包。
“只找到这些药材……”
杜千户和李千户齐回头看去,皆是心中一凛。
东华门那次损失了一间仓库,如今就只剩这些药了?
这让他们如何跟何千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