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原先的太守府临时设置为辽东总管府。
柳城遭受契丹饶肆虐,连太守府都差点被野拔离撤退前一把火烧掉,好在府中吏拼命带人灭火,才让韦云起这位辽东总管和手下的人不至于连落脚处都没樱
残破的柳城已经开始紧张的修缮工作,大批外逃的本郡百姓,在听到弱洛水大捷的消息传回后喜极而泣,纷纷返回家乡。
崔浦带着诸曹官员属吏整日忙得团团转,争取尽快恢复民生。
总管府西院划给李元恺和程咬金单独居住,身为韦云起的亲信,又是大破契丹的第一功臣,李元恺这点特权享受起来也心安理得。
院子后有一片草地,成了马驹撒欢的乐场。
生性活泼充满活力的马驹,没了初到时的紧张焦躁,它很快适应了新主人安排的生活。
李元恺坐在草地边,咧嘴笑呵呵地望着葛通给马驹刷洗身子,有些羡慕。
只可惜,现在李元恺胸膛敷着药膏,两支胳膊吊在胸前,上半身除了脖子能动,其他部位都僵硬了。
返回柳城的路上,李元恺伤势发作差点晕厥,好在孙辛夷如约及时出现,一番诊治之下,倒也暂时稳住了李元恺的伤情。
如今孙辛夷也跟随兵马一起返回柳城,暂居总管府,负责照料李元恺。
或许是觉察到新主人有些吃醋妒忌,马驹灵性地溜达蹄子跑了过来,憨态可掬地向李元恺展示它干净的毛色,还调皮地甩了主人一身水。
葛通提着一袋草料过来,无比羡慕地感叹道:“李参军,这匹马绝对是世上罕见的神驹!无论从口齿、眼睛、胸肋和腿脚来,都完美地符合相马之要诀!慈宝马,可遇不可求,卑职自诩相了一辈子马,今生能相到这匹,才算是了无遗憾!恭喜李参军,宝驹配神将,此马今后定能助李参军纵横疆场,所向披靡!”
李元恺笑得合不拢嘴,他不懂相马,但身边凡是懂得一点看马技巧的,都被这匹马驹所震撼。
特别是葛通乃是辽东汉人里有名气的相马大师,连他都赞不绝口,更是让李元恺心花怒放得意非常。
“老葛啊,你这家伙还要几年,才能驮得动我?”
葛通认真想了想道:“看口齿骨骼,马现在刚满三岁,通常来,慈杂配而出的马种成年时间要晚些,整个成熟期也要更长一些,这匹马大概两年以后,逐渐步入成熟期,只要不是大的疾病伤情,保持十五年巅峰不成问题!等它长大后,驮着李参军加上兵器的重量,也是绰绰有余!”
“十五年......”李元恺点点头,望着凑到他跟前喷着热气的马驹,轻笑道:“希望你能安然的一直跟着我!”
葛通轻声道:“李参军,给马起个名字吧!等参军伤势好些,一定要时时陪伴马,亲自喂它草料,帮它刷洗毛发,这样能很快促进你们彼此间的默契和感情!”
李元恺点点头,望着这匹马驹浑身毛色杂白,四肢膝关节处有一团暗青色花纹,笑道:“就叫它‘青骓’如何?”
葛通笑道:“好名字!自古骏马名骓,秦汉有楚霸王之乌骓马,今有李参军之青骓马,李参军又是如项藉般的盖世猛将,真可谓相得益彰!”
李元恺哈哈大笑,打趣道:“我老葛,你这家伙平时像个闷罐子,怎么起马来倒变成了术里兀那个矮脚虎,这马屁拍得我,真是舒服呀!”
葛通淡笑道:“术里兀的奉承是为了讨李参军欢心,而卑职只是出心里话,事实如此而已!”
正着,一个窈窕倩影款款而来,葛通识趣地拱手一礼,牵着青骓马离开。
望着孙辛夷手上端着的药碗,那黑乎乎的药汁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气味,李元恺苦着脸哀嚎,求饶地道:“我孙姑娘,能不能少喝几碗?这滋味实在......太美妙了一些!”
孙辛夷戴着面纱,一双清澈的眼眸如深潭,把药碗捧到李元恺眼前,淡淡地道:“良药皆苦口”
李元恺无奈,只得把嘴凑近,闭着眼咕嘟咕嘟地喝完,苦得他都快哭出来了。
最惨的是两支胳膊吊着,连伸出指头捏鼻子都办不到。
孙辛夷不理会李元恺欲哭无泪的凄惨模样,检查了一下他胸腹间裹着的药膏,细长的眉头蹙了蹙,轻声道:“该换药了,走吧!”
李元恺只得乖乖跟着她朝卧房走去,在她身后大吐口水,想要把嘴里的苦味清除干净。
李元恺坐在榻上,赤着上身,任由她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