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厉啸,单雄信已是跃马杀到!
只见其单手紧握槊杆猛地朝窦师武刺去,那长槊在他手掌中滑出如怒龙出海,槊锋急速旋转,卷带起一阵气流激荡!
窦师武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双手紧握槊杆奋力向上一挑,“呯”地一声金鸣声响,两槊锋相碰激起一串火星,那刺耳的金属摩擦切割声让四周观众倒吸一口凉气!
窦师武双臂稳稳拖住,槊杆上传来的震动却让他一阵心悸,单雄信出招凶猛凌厉,更让他警惕的是,他从单雄信狰狞的面孔里感受到一股狠辣的杀气!
槊尖被挑飞,单雄信伸臂一把握住槊杆尾端,顺势扭腰一记横扫重重地朝窦师武腰间打去!
窦师武反应同样不慢,急忙竖起槊杆侧身,“哐”地一声挡住隶雄信的横扫,手掌微微一麻,心中暗惊,此人果然想在头前十几招内就将自己打翻在地,攻势虽然凌厉,却也暴露出他迫切求胜的心理。
两匹披着薄铁甲的战马紧紧贴在一块,马颈相交,马背上的两人纠缠在一起,一场激烈的近身马战看得观众心惊动魄。
片刻之内,单雄信和窦师武交手十几招,单雄信围着他一阵暴风雨般的疯狂进攻,窦师武以不变应万变,护住身体要害倒也堪堪与其周旋。
杨广看得目不转睛,连连低呼几声好险,他对窦师武有了一个崭新的不错的印象,自然是希望窦师武能够以弱胜强。
单雄信的武艺虽然不错,但一来没有家世背景,二来出身低微,况且有李元恺珠玉在前,杨广的眼界也高了不少,一介草莽如果想要凭借武功得到子青睐,单雄信还需要拿出更多的本事才校
宇文成都看了一会,低笑道:“这单雄信武功不弱,只是出手之间太过仓促,显得心急,窦师武应对的倒也聪明,只守不攻,牢牢守住要害,任其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单雄信体力消耗极大,拖到后面会吃亏的。”
李元恺微微一笑,看来窦师武还是承了他的情,听从了他的建议,放平心态从容应对。
只要窦师武越不着急,单雄信就会越攻越急,心急之下的出招,难免错漏百出。
“这单雄信应该是擅长使槊和枪,他的出招里,槊法和枪术混杂,招式凶猛角度刁钻,却也不花哨,十分实用,看来经过了不少实战磨练。若单雄信冷静下来,利用经验上的优势,窦师武大意之下也不好对付。”李元恺低声道。
宇文成都笑道:“你是他会转而攻击窦师武的坐骑?若是没了马,利用冲锋的速度优势,窦师武还真不好对付。”
李元恺微一点头:“武会规矩并未不可以攻击对方坐骑,就看窦师武能不能应对了。”
擂台上,又经过一轮密不透风般的攻势后,二人拉开了距离,胯下战马承接二人对拼的力道也累得不轻,不停地打着响嚏喷出浓烈鼻息。
单雄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紧盯对面的窦师武,右臂上传来一阵阵酸痛福
没想到那个窦家子如此沉得住气,任凭他如何猛攻也不还手,防守的十分顽强。
他不出手,如何露出破绽让自己抓住?
单雄信往东看台扫了一眼,在角落里看到了朝他微笑点头的李幼良,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气。
他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此刻一心求胜,但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也知道刚才自己出招有操之过急的嫌疑,猛攻不下反而浪费了许多体力。
而窦师武力量不弱于他,体力也更加充沛,照这样下去,耗也将他耗干。
单雄信暗暗告诫自己冷静下来,他紧盯窦师武,脑中急思,试图找出一个能逼他出手或是能攻破那密集防守的方法。
单雄信看了半晌,目光落在了窦师武胯下那匹黑棕马的身上......
窦师武集中精神防守,体力倒是消耗不多,精神上略感疲倦。
但见到单雄信久攻之下奈何自己不得,窦师武便知道自己的对战策略起了效果。
照此下去,等到单雄信体力大损之时,便是他出手的机会,窦师武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获胜,心中大为振奋,抖擞精神准备迎接单雄信接下来的猛攻。
“喝”
单雄信再次一抖缰绳夹紧马腹冲了过来,腾出双手挥舞长槊,气势上比之刚才却弱了三分。
马蹄踩踏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蹄哒”声,单雄信大吼一声作出一副拼尽全力刺出的架势!
槊尖滴溜溜转动朝窦师武胸口刺去,窦师武跨在马背两边的腿一紧,身子后仰横起长槊挡在胸前,堪堪避过那槊锋。
单雄信变招极快,一击不中立马往左侧扯动缰绳,战马顺势调转个头,单雄信一扭腰以槊杆尾端朝窦师武头上砸去!
窦师武避之不及,头一歪用肩头硬抗下这一击!
本来他狠狠咬牙做好了右肩遭受重击的准备,可是当槊杆尾端砸中后,那股力道却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强,肩膀一阵胀痛,却并非不可忍受!
窦师武心中大喜,单雄信的力量竟然衰减得如此厉害,他攻势虽猛,却已经成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