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真的是这样说的?”
“回主上的话,那殷无尘,的确是这样说的。”信使跪在地上,将手里的地图呈了上去。
七王所在的大帐当中,赵宇轩也在其中,他看着发怒的翼王关家家主,道:“翼王还请息怒。”
“哼。”
翼王看都没看地图,直接开口,命令道:“左右,将这狗腿子拖出去砍了,我翼城不需要这等踢人跑腿之辈。”
信使闻言,两眼瞪得溜圆,开口求饶道:“翼王饶命啊,翼王饶命,属下真没有泄露半点消息。”
“拖出去。”
“遵命。”
两旁侍卫上前,将浑身失去力气的信使拖出帐外,呼叫声,也在出去的瞬间,戛然而止。
翼王环视四周,道:“我翼城的人,要有骨气。”
其余的六王皆未说话,但从脸上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他们,其实并不是很团结,若非殷无尘以铁血手段将晋王给屠了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个地方。
虽然名义上,翼王是这次联盟的主导者,但他们更信任的,还是站在对方后面的赵宇轩。
都晓得殷无尘前段时间差点被赵宇轩给杀了,仅凭这点,便足以证明对方的能力,有荆州雏凤在此,又何惧什么殷家废材,本来派遣信使过去,他们就很不乐意了,认为这是掉面子的事,而今,看到翼王发脾气,更是在心里偷着乐。
你不是牛逼吗?
继续啊。
赵宇轩面色淡然,实则心头冷笑,难怪雍州如此平庸,在九州当中垫底,皆是因为这群不合群的诸王之故。
若这些人在他的地盘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举起屠刀,将他们给杀个干净。
但眼下,他还要依仗这些人的兵力,如此才能制服殷无尘,因此也不得不摆出和事佬的态度,安慰着怒火冲天的翼王:“殷无尘这么做,肯定有诈。”
“世子有何见解?”
赵宇轩道:“我和他有过几次短暂的交手,深知他的脾性,此人,别看他面上大大咧咧,实则细腻如死,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杀了传信使,其目的,如果不是想激怒你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说到这,他拿起桌上的地图,将其打开。
地图,是晋城方圆几十里地的局部地图,晋城所在的方位,被画上了一只乌龟,乌龟的身上,还有一个红笔勾勒出来的叉。
“他说自己是龟?”
真是个猪脑子,赵宇轩没有发怒,心平气和地解释道:“这是想请君入瓮呢。”
翼王反应过来,连连称是,但很快又困惑了起来,问道:“据我所知,他们只有三千铁骑飞鱼卫,仅凭这点,就敢跟我们叫板?这人脑子不是有毛病吧。”
“我看是你有毛病吧。”当然,这句话,赵宇轩依旧没有说得出口,这已经是摆明了的事。
城内有埋伏,或者陷阱。
否则,谁敢这么招摇?
他杀信使,就是不想给这七王任何侥幸的机会,好让他们强行攻城,虽说晋城防御力不怎么样,只要渡过外围护城河即可,但以殷无尘谨小慎微的性子,也不晓得到底会在其中埋下怎样的陷阱。
攻城为下,小心为上,既然敌人想要引诱自己等人进城,那便不能随了他的愿。
余下的那几人,赵宇轩是指望不上了,唯一有点血性的,也就这样翼城关家家主,可惜这家伙是个大老粗,有勇无谋,只能当一个匹夫。
赵宇轩心里暗暗一叹,道:“敌不动,我不动,反正大军包围他个十天半月,到时候,城内必有大乱。”
翼王活了几十年,心里自有打算,荆州雏凤的名头他很清楚,而且赵宇轩还是殷雨薇极力推荐的人,对他的他,他深信不疑,可这般受窝囊气,实在是叫人无法心情平复下来。
再加上大军出征,每天的开销极为庞大,他关家出力最多,提供了十日军粮。
一直这么熬下去的话,可能不等晋城内部出现乱子,自己这边就要因为粮草短缺,而率先乱起来。
“宇轩多虑了。”
翼王听完,摇了摇脑袋,道:“两万对阵三千,纵使他们有开天的力量,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们,依我看来,强行攻城,才是上策,大兵压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垃圾。”
他说的是殷无尘,实则是在暗讽赵宇轩的生性多疑。
毕竟,双方兵力过于悬殊,有着如此巨大的优势,还做这等缩头乌龟之事,他翼王,是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诸位怎么看?”
翼王拍着桌子,掠过赵宇轩,直接看向其余充当摆设的六王。
“咳,我看还是小心为上。”
“是啊是啊,宇轩说得很对,殷无尘那小子,我们是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无恶不作,只懂为非作歹,现在突然变了性子,就足够证明他的城府之深,我们,还是要小心应对才是,不能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