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玄三人一路快马驰骋,最终在日落前赶到了工部衙门的大门前。
道明来意后,在工部值勤小吏的带领下,三人快步朝工部存放文案的库房走去。
“三位大人,自从徐侍郎去世后,他生前所阅读的文书奏折全部都被封存在库房里,除了调查命案的差员外再无旁人翻动”。
走在前面带路的小吏低着头,态度谦恭地向身后的三人禀告。
“库房里的书案堆积如山,我们怎么才知道哪些是徐侍郎死前阅览的?”
走在身后的白宇玄显得有些不耐烦,一直催促小吏走快一点。
“哦,这个不难,我们当初将所有的文案做了登记,只要对着登记上簿就能找到了,花费不了太长时间!”
走在前面领路的小吏回头向白宇玄解释。
话刚说完,三人已经在小吏的带领下站在工部衙门那高大的文库门前。
小吏笑盈盈地打开紧锁的库房大门,拿起灯笼将屋里蜡烛点亮,再拿出登记账册和扶梯,在一栋栋高大的书柜上翻找徐茂生前所阅览的所有文案。
面积宽阔的工部库房里放满了足两人高的大立柜,柜中堆积满了各种文案、卷宗,偌大的库房与浩瀚的文案让白宇玄和苗笑婷想起了大理寺那同样文山卷海的案牍库。
趁这会有空,陈礼在白宇玄耳边小声问道:“白大人,你为何突然想起要来查看徐大人的文案,我和大理寺其他同僚在徐侍郎遇害后第二天就已经来过工部衙门,并彻查了徐侍郎生前所阅览的一切文案图纸了”。
“陈大人既然阅览过徐侍郎的文案,那白某请问一下,徐侍郎桌上的文案大多涉及什么事?”
“那还用问么,徐侍郎是负责天枢工程的主管,所阅览的自然是……”
陈礼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白大人是怀疑徐侍郎的死与天枢有关系?”
默默地点点头,白宇玄开口道:“你们想一想,徐茂是负责天枢工程的主管,而天枢工地上横死的多是负责监管的官员,为什么天枢工地上被暗害的人多是监工而极少有干活的工匠呢,你不觉得很诡谲么?”
见陈礼和苗笑婷若有所思,白宇玄歪过身子对陈礼说道:“再联系上偷袭袁守义的黑影,以及在通利坊暗杀孙玉的那个影子,一切都跟端门外的天枢有剪不断的关系,不是我信不过大理寺,只是据我所知,此案的幕后真凶势力之强超乎你的想象,大理寺毕竟是案发第二天才来,谁能保证在大理寺赶来之前徐茂的文案没被人窜改过?”
“你怀疑徐茂生前看的文案已经被人修改?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跑来这里还有意义么?”站在身后的苗笑婷压低声音问道。
“再完美的伪装也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推论,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可发现”。
此时一直在扶梯上辛勤翻找的小吏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将厚厚一摞文书递到白宇玄身前:“大人,这些就是徐侍郎生前所阅览的全部文案了,请您阅览!”
微弱的烛光前,白宇玄趴在桌案上仔细地检查徐茂生前一直翻看的文案,这些文案有记载工部日常工作的卷宗,有上报给文昌台的奏章,也有涉及天枢工程的海量文书和图纸。
夜晚的书库里静悄悄的,唯一能听到的只有窗外夜虫的鸣叫声,辛苦了一天的苗笑婷和陈礼依靠在墙边早已睡去,只留下烛台边的白宇玄依然凝神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