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问题!”
白宇玄突然猛拍书案,并发出兴奋的吼叫声,那吼叫声在安静的书库里显得如此刺耳,回荡的声响将苗、陈二人纷纷吓醒过来。
“白宇玄,你发现什么了?大半夜的嚷嚷那么大声”苗笑婷揉揉依然泛酸的眼皮跑到桌案旁。
白宇玄从身边一摞厚厚的奏折里抽出一份,朝面前的苗笑婷和陈礼说道:“这是徐茂上报给文昌台的奏折,内容是每日向文昌台的上官汇报工程进度的”。
说完,白宇玄将手中的奏折打开,再拿起一份早前的奏折说:“这是徐茂在十几日前向文昌台申请在工地增加两顶帐篷的公文,你们看看这两份奏折的字迹!”
苗笑婷和陈礼二人对着奏折仔细端详。
“这两份奏折有什么不同么?”苗笑婷抱起两份奏折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白大人,这些奏折与陈某当日所阅时并无二致,字迹方面当初经过大理寺专人的核查,也确认都是徐大人所书,请问这有什么问题么?”陈礼查阅一阵后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白宇玄伸出双手按在奏折上兴奋地说:“问题不在字迹,而是在墨迹!你们二人没发现么,那份跟上官要帐篷的奏折整篇墨迹都呈黑灰色,而那上报天枢工地最新进展的奏折墨迹有新有旧,一看就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说完,白宇玄将奏折展开,缓缓放进身旁的水盆里,不一会,竟然有一片片写有字迹的小碎片从奏折上漂起,浮在从水盆上。
白宇玄捡起一张带有字迹的碎片递给苗笑婷和陈礼:“这份奏折已经被人提前做了手脚,他们一定是找来徐茂之前写过的奏折或书信,将上面的字抠下后,再重新装裱成一份新的奏折,以借此鱼目混珠瞒天过海,真是好手段!”
看着手中的碎片,陈礼长叹一口气:“白大人果然眼神锐利,这点问题都能被你发现,那徐茂当时真正所写的文书又在哪里呢?”
“文书?我看早就被人给销毁了,徐茂命案、天枢工地命案、甚至我嘲风卫孙玉命案,恐怕都跟徐茂呈报给文昌台的奏折有关!”
“没想到真的让你猜中了,难道真凶其实就潜伏在工部衙门里?他趁大理寺的人离开后又悄悄潜入进来,将徐茂的奏折找到后,再用假奏折替换了真奏折,再将真奏折销毁?”
苗笑婷一边分析,一边警惕地观察寂静的书库,生怕突然有身穿黑衣手持利刃的刺客从周围杀出。。
“不可能,凶手不会是工部的人!”
白宇玄立刻否定了苗笑婷的推测。
“真凶绞尽脑汁用那么复杂的手段来伪造这份奏折,说明徐茂在奏折里很可能揭露了本案的关键,而他的被杀恐怕也是被人灭口,你想,如果真凶是在大理寺走后才掉的包,那大理寺定然在审查的时候就会发现端倪,所以,真凶一定是在杀害徐茂后,赶在大理寺之前迅速将他的奏折换掉,别忘了,徐大人是半夜被害,而大理寺前来搜查则是第二天,真凶有一整晚的时间做准备,而且从这假奏折的手段之高明可以判断,他们其实早就谋划着杀害徐茂了”。
说完,白宇玄望向一脸沉默的陈礼和苗笑婷:“如果徐茂奏折里的内容真的涉及天枢命案,那恐怕早就惊动了圣驾,皇上也不会到现在才开始彻查此案,肯定是有人将徐茂的奏折给压了下来,陛下才并不知情,如此一来,真凶很有可能潜伏在文昌台甚至更上一层的衙门里”。
说完,白宇玄立即起身推开房门冲二人低声道:“这案子的关键就在徐茂的奏折,据我所知,上报的奏折在递到文昌台后都要事先誊抄一份留有副本,咱们这就直奔文昌台,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份奏折,毕竟真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在文昌台里一手遮天,工部衙门的文案好换,文昌台文案库的门可没那么好打开!”
三人匆忙走出工部衙门,乘上马朝文昌台衙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