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只是一只猫但是看到灰猫的人却感觉这只猫比人还要妖孽。每一个眼神,抖动的耳朵,身体的那种人类所不能比拟的弯曲,尾巴还带着挑逗,踩着节奏的步子给人一种另类的韵律,似乎冷漠·却又带着慵懒和高傲得像要藐视一切的视线,随着音乐的节拍和舞姿,一点一点敲打着圆形高台之下观看者的心。
西林抚额,揉了揉眉心,在糖球球的呼叫加油声中看向那只高台之上已经忘乎所以扭着那肥屁股的猫·心中叹息:猫爷,您果然是全能的!不愧是半机械半生命体的妖孽产物!
充满韵律节奏感的音乐,带着技巧的灵敏性的动作舞动的躯体在节奏中收缩、放松,无法复制的舞步与和自由随心的摇摆,这一对特异的组合,让整个“舞夜”的注意力全部投掷过来。
现场的气氛随着他们的舞蹈一路飙升,现在在舞池中已经没有谁在跳舞了,全都看着高台和投影·爆发出的掌声和呼吼·似乎能掀翻礼堂的屋顶。口哨声·尖叫声,火爆的气氛冲击着每一个新到达的极点,也把整个“舞夜”的气氛一次又一次推向**。
升温,升温,再升温。
现在,利克拉伯不是之前沉浸在自我之中的孤傲的舞着,在这个圆形区域之内,他感受到与自己抗衡的力量,那种不逊于任何舞者的独特的魅力。在此之前·又有谁能够想象,一只猫将“舞”的魅力展现出来?…,
人,如王者引领着大家,偶尔投向台下的眼神,淡淡的,慵懒的慢条斯理,却带着一种致命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地追随,几乎要立刻膜拜。
猫·流动的韵律,带着一丝缱绻,亲切与疏离如悖论一般冲击着人们的理性,不可抗力的强烈!
西林突然皱了皱眉,圆形高台上一人一猫的精彩表演和音乐已经渐渐形成一种催眠的效果。扭头看了看呼吸节奏已经开始呈现异常的糖球球,拿过糖球球手里的耳机给她戴上。
戴上耳机之后的糖球球慢慢有些回过神来,带着迷惑和不解,记忆似乎有一些混乱,就像书上所说的那些宿醉的人。
“西林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糖球球问到。说这的时候,糖球球感觉气息还有些不顺畅,她还在想,难道是这里面食物的问题?
西林摇摇头,指了指圆形高台上的那一人一猫,“看得太深刻,魔障了,听听舒缓音乐缓解一下就好。”
糖球球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抵抗力肯定比不上那些老油条们。
“哦。”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看个表演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瞧了一眼在旁边呼吸渐渐不稳定的乌多则,糖球球果断调整播放器里面的音乐。
不过心理面,糖球球想:这个地方,真是太可怕了!!虽然她已经不像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排斥这里,但还是心有余悸。果然像乌多则说的那样,这里是大人们来的地方么?
外面高台之下的人可不知道这里面已经扭曲的诡异,依旧热情欢呼着。
舞池中,人们的视线已经胶着,随着那一人一猫的动作,心跳都快要同步。韵律被切分,每一次拍子产生的变化都被圆形高台之上的那两个舞者紧抓,当音律中的强拍落在非预期的切分韵律时,这一人一猫的动作就变得让人非常刺激和兴奋。
明明是看起来随性而为的动作,却有一种简中带繁,刚柔并济却又无法捉摸,无法猜测下一个动作,无法跟上他们的节拍,然后无意识地紧紧追随。
聚精会神看着高台上那两位动作的人都有一种渐渐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毕竟混“舞夜”这么多年,啥样的疯狂没经历过?也没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但是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有人喘不过起来倒下来,昏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血液的流速似乎在加快,但是在留向一转口的时候却被突然截断,循环的体液絮乱了,不受控制,无法按照自己的所想来控制情绪,让这样的境况缓解,于是,慢慢被那双无形的迷幻之手拖入黑暗。
以往也有舞者因为心肺功能跟不上太过激昂的节奏或者过度兴奋而昏厥的,“舞夜”专门有一批保卫关注着场内的情况,如果打架斗殴,他们会酌情出面,而一旦发现昏厥者,那就要立刻行动了。
昏厥这种事·可不能随意对待,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是怎样的原因而引发的昏厥。不过毕竟相较于舞池中那些观看者们弱一些的身体素质,保卫们要上上许多,至少在舞池中观看者们陆续有人昏厥的时候,保卫们还有没一个出现这样的情况·顶多感觉气息有些不稳,不过这个气氛本就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没谁会往深处想。…,
当然,也正因为场中出现昏厥者,保卫们原本关注着台上那两位表演的人被迫移开注意力,这也让他们最后幸免于与场中观看者们同样的遭遇。
台上那两位依旧忘乎所以地舞动着,似乎不到最后,不拼出个所以然来就不会停下。
台下·一个又一个昏厥的观看者被送出场。等到管理者们注意到的时候·才蓦然发现·不知不觉中场中的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人,看着他们不寻常耳朵呼吸节奏就知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可又不能突然中断那两位的飙舞,要知道这样的情况千年难遇,也许万年都没谁见到过。至少没有谁在正式刊物中报道过。
商机?
绝妙的题材!
这所夜店的后面,有外星球来的商人,也有知名的电子刊物管理者,所以·几乎没有进行商议,双方不约而同下了一个命令,舞池中的一切继续,昏厥者送入救护室。
所有的镜头对准圆形高台之上的一人一猫,他们没有理会下方一个接一个因为他们而倒下的人,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理会过下方的人,下方的人是否倒下他们都不知道,依旧尽情舞蹈。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半夜·然后继续往前走。
舞池之内的人已经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又过了一小时。 舞池之内的人只剩下原本的四分之一。 当天边开始呈现模糊的光芒的时候,“舞夜”的舞池之内,已经只剩下原本的十分之一,这十分之一的人确实都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人,不然也抗不到现在。 利克拉伯从来没觉得跳得这么尽兴过,以往站在这里的那种遗憾,原来就是找不到对手的叹息。 不过,利克拉伯似乎渐渐忘了,他的对手可是一只猫,虽然是只与众不同的猫,但那也是一只猫。 音乐已经渐渐没有意思了,不需要言语,一人一猫心有灵异一般决定结束这一场较量。 于是,在利克拉伯准备来一个完美的谢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利克拉伯恨不得一口血喷出来的感慨——真他玛的人外有猫啊! 一声集万般情绪与一身极端扰动人们神经的猫叫,“喵”的一下就将舞池中剩下的那十分之一“秒杀”! 西林看着舞池中昏倒下的的些人,实在是替他们惋惜。看吧,不早点晕过去,现在被这一声猫叫“秒杀”掉,比前面那些昏厥的人还要严重得多,或许在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这晚的事情了,或许还有后遗症,某一天当他们听到猫叫的时候会反射性地抽一下,当然,抽几年就会好了,不过,到底几年呢? 乌多则早就被西林一掌劈晕过去,这样还能让他的脑神经免受些毒害。 在离开之前,西林看向圆形高台上玩谢幕演出的那一人一猫,撇撇嘴——两个祸害! 这一晚注定很多人茫然。 西林拖着乌多则带着糖球球回到居住地的时候,一楼的灯依然亮着,前院的院子里也亮着灯。温兹太太没有睡,坐在屋里一边缝着布偶,一边等着他们。 虽然之前跟温兹太太说过今晚会在外面玩,但没想到温兹太太会一直坐在这里等着。 乌多则很幸运,他有一个很伟大的母亲。这是很多人永远也得不到的。 看到西林他们回来,温兹太太放下手中的活,带着温和的笑:“回来了。”说着站起身准备将乌多则接过来。 西林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扛着的乌多则,“他今天太兴奋,喝了些酒,挺沉的,我来吧。” 温兹太太将西林引到乌多则的房间,拿出一些早已准备好的舒缓醉感的汤给西林和糖球球喝,又准备了热水让西林和糖球球洗洗休息去,乌多则就由她照料。 见温兹太太心意已决,西林也没拒绝,道了谢之后,便和糖球球上了二楼。 上楼没多久,就看到灰猫从外面得瑟着回来,仰着头,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再加上糖球球的称赞,现在灰猫是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哼哼,舞夜,还有人想跟着本猫来着,被本猫直接解决掉了!”灰猫抹抹胡子,一副看吧,我多厉害的模样。 “吃了?”西林问。要知道,这虽然是只猫,但也是能够吃人 灰猫不屑地抖抖胡须,“哪会啊,只不过拍晕了而已。” 西林沉默,被这只猫拍晕比最后被那一声猫叫“秒杀”的人还要凄惨,不知道那些人醒来后还能不能记住有这么一只猫。 想了想,西林又问:“舞夜,的拍摄记录呢?” “当然是毁掉啦!”现在有些事不需要西林说,灰猫就能自发的完成干净。 “不错。”西林难得夸奖。 “那是~”不知想到什么,灰猫突然一脸严肃,但眼中亮亮的:“西林,我有个想法。” 回到家的利克拉伯还有些恍惚,之前,他游走在**的城市里,满足却又孤独的舞蹈着,现在,兴奋感岭却下来,有如繁华过后的凄凉。 利克拉伯将自己摔在床上,感觉闷闷地,明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舞动之后身体已经很疲乏,但脑子里的神经却一直刺激着他,无法入睡。 睁着眼睛,就像一个病重的失眠症患者,突然感觉有些绝望。 利克拉伯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被遗落在地上的果子,没有谁去理会,然后堕入黑暗,慢慢腐烂至果核。 什么时候果核会重新进入新的土地,生根发芽? 利克拉伯没想到的是,新生会来的如此之快。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