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冷幽泉、冷幽兰两姐妹在家中呆着寂寞,来武功院找李赖儿。
几人相见未有深聊。李赖儿笑着道:“我们正有要紧的事要下山,野菜,你在屋子里陪我小老婆等我们回来好吗?”
冷幽兰瞪圆了眼睛,嗔道:“谁是野菜?早知道你死性不改,我和姐姐就不来看你啦!”
说是这么说,可她的神情却是另一番言语:“就是你再坏,人家还是要来看你的。”
李赖儿大笑道:“好了,等我们回来我送你样宝贝!”
冷幽兰好奇的道:“是什么宝贝,先给我嘛!”
李赖儿拗不过她,从怀里拿出一堆卷在一起的软丝线儿。
冷幽兰展开这堆丝线,看是一张网,皱着眉头道:“这就是你的宝贝?”
李赖儿笑道:“你别瞧它这副模样,除非是内功绝顶的人,不然被它网住是决计脱不了身的。”
冷幽泉比妹妹甚有见识,笑着道:“这是蚕丝网,一般兵器伤不了它,确是一样宝物。”
轩音微微有些妒忌,暗里下手掐了一下李赖儿。
李赖儿强忍着不让人知道,笑道:“幽泉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轩音听了更是生气,明明刚才还不让自己去呢,现在居然邀请冷幽泉。手指用力又是一下,掐的李赖儿脸都青了。可轩音不知这是他故意要气她才说的。
已是临夜,斜辉遗韵,艳云似火。寒风卷至,遍地的叶,零落高扬。香福桥安详的枕在碧河之上,舒坦恬静。桥上三三两两的收摊人,抖擞着身子骨,因去合家欢聚而洋溢着笑容。
远来如雨般的黄叶,打落在身上,却有道不尽的萧索。
不知怎地,天光一黯,星河倾沉,孤月已在半空。
倏然,八条人影串上了桥面,一去即是宝光街。
可是未料,桥头处迎来十个夜衣人,蒙着黑巾,手持兵器,竟是一派拦桥夺路之势!
前面上桥的八个人,乃武功院赶往抓拿俞安泰的剑器师傅周刑、长棍师傅柳扬、拳脚师傅张五通、武当长老刘衡、青山派名宿王军、无剑门名宿王常,以及两个弟子南京冬家大少爷冬难挽与福建郑家独子郑永。他们一路带着干粮草草解决只盼能尽快逮住俞安泰,回到武功院找出救治高明镜的方法。哪里知道上了香福桥却被人拦住桥面,看样子对方似有备而来!
几人中最年长的刘衡是道家中人,又素来沉默寡言,自然不会与江湖中人打什么江湖陈腔。众人相互一看,张五通干咳一声,跃众而出道:“各位拦住我等去路,不知意欲何为?”
夜衣人中一个身材最高挑的,未语先笑一阵,才道:“夜内孤魂,不求钱财!”
另一个女子站在他身边,口齿清楚,声音甜美,又道:“星月野鬼,只为性命!”
张五通朗声笑道:“我们有的是钱,命却各有一条,不知你们十个孤魂野鬼,凭什么来要人性命?”
十人中一个拿着方便铲的男子,阴声阴气的道:“不死不灭!”
武功院几人听了他的声音,顿觉心头一阵不适,还未平静,那方便铲男子身边空甩着牛筋鞭的稍胖之人,扯开嗓门高哭道:“无情无义!”这声音就像是钝器磨着钢齿,尖锐冷厉的让人难受。
武功院几人都强自忍受,冬难挽与郑永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骇,要知道这两人一阴一厉,只是声音就能让人心头难受,便可预料他们的内功有多厉害。
武功院脚下,本是一片太平的地方,怎会突然出现这十个不明来历的家伙?
张五通拳脚厉害,内功也颇有造诣。他心里诧异,面色却平静温和,微笑着道:“朗朗乾坤,浩然正气,装神弄鬼,愚智弱己!不如各位把道摆下来,既要索命,我等奉陪就是!”
“都是亡命人,不急一时,我们十个,你们八个,还是一个一个来,莫道我们做鬼的还要占人便宜。”那高个子的已经走到了桥中央,转手抖出一支判官笔,其模样却比江湖中常见的要长两寸半,粗一指。
柳扬一把拉开张五通,一棍敲在桥面上,已是入石三寸,大声喝道:“要打快打,便是死了人我们武功院也不会落人口舌,张大哥,怕啥子?收拾几个野鬼还道别人会唧唧歪歪?”
张五通心里也急,阎王不等人,中了小天星掌的高明镜还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