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太叫人胀眼了!不是亲眼所见,你就是亲爹来说给我听,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不是么,看来这个小伙子说他打死牛不是吹牛皮。难怪刚才的犯人叫打得杀猪一样的叫唤,站都站不起来,叫人给搀扶下去了。瞧这木头东西比铁棍还要厉害,一般人肯定架不起三棒!”
“是啊,可笑刚才死马的主人还不认邪,偏要去招惹此事。这下好好的马叫打死了,还丢了面子!”……
典史和手下人瞧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被搞得措手不及。典史心想,不怪我这做县太爷的哥们竟然亲自执笔写推荐信,原来这个小木匠做出的东西果然高人一筹。想到此便问开标专家们说:“既然两家已按协议完事,开标会能否进入第二项议程?”
专家们听后几乎异口同声说:“可以进入经济标议程。”
小木匠和另一家下去有半个时辰核算竟价的指标,考虑申报每根刑杖的最低报价。这可是最终报价,不得更改,以最低价为中标。所以两家都像押宝似的紧张地盘算着报多少合适。时辰一到,两家各自报出价格,由公人记下呈报典史。典史接过手当众打开宣读:“李木匠报价:每根刑杖一两二钱银子;董木匠报价:每根刑杖半两银子。”
在场人见两家报价差别如此之大,都大惑不解。尤其是李家,主人闻听报价后惊得目瞪口呆。心想我已经出血割肉把标价压得不能再低了,为什么董家竟然报出这样底价,难道他的刑杖是用泥巴捏制出来的。其实两家报价不同各有其原因。
李家生产的刑杖,采用的木材是从千里之外运来的上等花梨木。厚重沉实,坚如石铁,打起人来轻则皮破血流;重则伤筋动骨。木材价格高,运输费用贵,当然要加重生产成本的负担。再说李家为了参加这次竟标,和马被打死的那家一样,花销了许多银子。不但给雇来的衙门操杖手一笔银子,还给参加开标的各位专家和有关人员一人一个信封。这笔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也得要从产品的利润上扣除。所以在下面把算盘珠打得啪啪响,盘算来核算去,报出的标价已经是保本最底线了。
董家却不同,小木匠父子俩又没带算盘,带来了也不会打,所以全凭心算。不过小木匠父子们要盘算的很简单,做刑杖的木材用的是酸枣树,论木质厚实程度与花梨木不差。小木匠这次带来的几把刑杖就是酸枣树打制出来的。这种酸枣树村里村外,荒岗野洼到处都是,平时只是被村民用来作柴火烧。只要出几个钱雇几个村民,拿几把山斧去采伐就足够保证货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