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和太子的关系,朝堂之上,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这位翰林院大学士,是坚定的太子党。
这样,大抵就是暴露了魏临渊和太子的关系。
魏临渊捏紧了手沉声道:“这件事,当初我派孔月到殿下的身边,就已经想过会暴露了,你就算不说,他们也会发现。”
太子也沉吟道:“说起来,阿慕这段时间忙,不知晓朝堂之上,临渊已经在逐渐表态了。”
“这只是我想起来的一个片段,其他的,我没有丝毫的记忆。”李慕歌低声叹息,“你们也见过我催眠的手段,可是现在,被催眠的人是我,所以我想,那人怕是还给我下了什么暗示,或许以后,我会做出对殿下和临渊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以后你们若是有什么,怕是非但不能和我说,还要……防着我了。”
说到这里,李慕歌的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无奈。
她见识过催眠术的威力,甚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人,更为知道可以将一个人的心神掌控到什么地步。
诱惑他,迷惑他,再控制他,那个人根本就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太子却不清楚其中缘由,皱眉道:“阿慕这说得太严重了吧?既然你自己也懂,难道就不能解除?”
李慕歌摇头:“不知所起,自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动。”
“那你又是如何回忆起来的?”魏临渊哑声询问,他神情很冷,语气也很冷,像是在压抑什么。
“是……铃铛。”李慕歌忽然想起来了,
从衣袖之中掏出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露出那对琉璃宫铃,“秦家五小姐送了我一对宫铃,我恍惚间像是也听见了这声音,然后就记起了一些。”
这一点儿倒是和那沈忱的手法有些相似,指不定幕后之人是同一个。
李慕歌想着,提着铃铛就叮叮当当的摇晃着,既然听到铃铛声音能够想起来一些,指不定摇一摇再听一听,又能够想起来一点。
魏临渊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铃铛,怒斥:“你做什么?”
李慕歌指着铃铛道:“我,这,就想着再听听,指不定能够想起来什么。”
语气越到后面越低,不是她心虚,而是魏临渊那脸色实在骇人得很,黑得像是能够滴出墨汁来一样。
他厉声呵斥:“秦家那沈忱听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你是没见过不是,这铃铛,不要也罢。”
停了一下,他又语气冷硬道:“等将那背后之人抓出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你着什么急。”
李慕歌无辜挨了一顿骂,还不敢反驳,耷拉着脑袋嘀咕:“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您脾气大不得了。”
谁还没个小脾气了,她能怎么滴?
气氛本来凝滞着,太子却被她这一嘀咕嘀咕笑了,道:“行了行了,都这个样子了,临渊,你就别生气了,倒不如想想对策。”
魏临渊心情起伏,又是悔恨又是自责后怕,他无意识的捏紧了宫铃,力道之大,那对宫铃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随后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诶,铃铛。”李慕歌惊呼一声,一把扯着他的手掰开,果不其然,那对琉璃宫铃已经碎了。
她,她这还没戴过呢,这就碎了,败家子,真是败家子。
“你做什么,真是,秦家五小姐送的东西,你……等等,手没受伤吧。”李慕歌心中也气,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等看到他手掌的只有老茧,没有受伤的时候,又嘀咕骂了一句,“皮糙肉厚。”
“诶,我说你们两个行了啊,真当孤是孤家寡人,故意惹得孤嫉妒呢?”太子一手撑着额头笑骂道,视线的余光却瞥向了外面。
外面寒风凛冽,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雪。
也不知太子妃在府内如何了,也这也想太子妃了啊。
冷风从帐篷外倒灌进来,打在魏临渊脸上,才让他清醒了几分。
良久,魏临渊才是哑声道:“鬼面人不能留,背后之人,也要尽早找出来才是。”
多放这些人在暗处一刻,阿慕就多一分危险。
李慕歌听出了言外之意,一颗心就像是被浸泡在热水里面一样,暖洋洋的,她在炉子上慢吞吞的温了一壶酒,道:“若是知道了他们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抓出来,倒也不是很难。”
可唯一的一点,他们就是不知道,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许,我倒是能够猜出来一点儿。”太子沉吟道。
他眯着眼睛,望着帐篷外席卷纷飞的鹅毛大雪,仿佛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