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大人,这是……这不是……”
天国禁酒,战场上喝酒,更近乎死罪。
熊丞相劈手夺过葫芦,扬脖喝了一大口:
“兄弟们都过来。”
见大家靠拢,他神色肃然,双手抱拳:
“我平素不让大家犯条饮酒,其实我、唉,其实我在湖南家中,便是个十足的酒鬼。今日攻卡,有进无退,兄弟们只管跟着我的影子走。酒我不客气先喝了,要是升天我也一定先兄弟们一步!”
语毕,他右手拔刀,左手平举,将葫芦推到众人眼前。
喇叭赵脸色凝重,慢慢把喇叭掖在腰带上,伸出手来;
铁柱满面通红,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一齐伸出;
谢三放下谢四早已僵硬的身躯,慢慢伸出右手,眼里兀自泪流不止;
“都说富贵险中求……”光棍刘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也伸出一只手。
“啪!”
一只独臂从手丛中伸出,一把攥住葫芦:
“你们欺负我老,是不是?”
黄功勋满面怒气,独眼中弥漫着腾腾杀气。
“契叔,您……”
黄功勋独臂扬起,酒水溅得一脸一身:
“我什么?哼,娃崽,我冲锋破卡的时候你连牌尾还不是呢!”
众人再不多言,依次传递,一人饮了一口,彼此对看了一眼,都抄起了家伙。
喇叭赵抄起一口刀来,四下望去,却不见小把戏的踪影。
“他还是个孩子呢……”他这样想着,不由抬头看了看天。
天已渐渐黑了,风散乌云,露出半边圆月来。
“呜~~~~~”
胜角声声,中军五色传令灯球,被向晚的湖风荡起,宛如漫天闪烁的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