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那些字一般情况下是不对外展览的,你当想看就能看到?”
“不好意思,本人是都故院书画部特聘研究员……”徐景行轻飘飘的回答道,作为都故院的特聘研究员,那是有资格去都故院那藏品丰富的惊人的仓库里转悠的,区区几幅王铎的字,还真不算稀罕,想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杨寿云显然没想到这么一遭,目瞪口呆的指着徐景行,“你,你,你……”你了半天之后才有点憋闷的反问:“你怎么搞到的资格?我可不觉得小单会给你走后门。”
“我才不屑走后门呢,我这个资格是光明正大的争取来的。”
“我不信,都故院还从没有过这么年轻的研究员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不到二十五岁呢吧?大学刚毕业的年龄,怎么可能当上研究员?”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
“呸,你小子说是我老人家空长了这么多年?”
“我可没那么说,是您自个儿说的。”
“来来来,小子,别耍嘴皮子,手上见真章。”
“您先请!”
“你先来,我怕我先出手,你就没机会了。”
“那晚辈可就不客气了,”徐景行嘿嘿一笑,来到宽大的书桌前,对磨墨的杨玉洁笑了笑,这才摆好宣纸,用镇纸压平,提起毛笔,饱蘸浓墨,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落笔于洁白的宣纸之上。
在他写字的过程中,书房里的几个人全都屏住呼吸,连小姑娘杨玉洁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看的很出神。
没办法,随着他的本相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灵动,他本人的感染力也越来越强,表现在的现实生活中,就是他说话做事儿都极具吸引力,意志力差的人在面对他的时候甚至会产生一定的“失魂”效果,跟中了什么魔法一般。
此时此刻,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毛笔和笔下的宣纸上,自身的感染力变自然而然的散出来,从而有意无意的影响到身边这几位。
也就是他身边这三个老人都不是一般人,本身的气场都挺强大,连杨玉洁小姑娘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小姑娘,自身定力比同龄人要强的多,这才免于真的“失魂”。
《龟虽寿》全文五十六个字,徐景行写了足足三分多钟才算写完,写完以后扭头看了看怔怔出神的杨寿云爷孙俩以及姥姥姥爷两人,心里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收敛自己的本相,同时咳嗽一声,“杨老师,杨老先生,晚辈写完了,该您了。”
书房里的几人这才同时回神,不过几个人显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徐景行写字的时候太有气质了。
而杨寿云则盯着墨渍未干的《龟虽寿》看了好几分钟,然后才长叹一声,“你小子,真够可以的,这字,我这老头儿甘拜下风。”
一旁的顾安仁则皱着眉头道:“杨老师,你别让着他。”
杨寿云苦笑一声,“让着他?他没让着我就算给我面子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俞一楠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因为是老相识,所以俞一楠深知杨寿云的脾气,更清楚杨寿云的真实实力,现在徐景行能让杨寿云认输,老太太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杨寿云摇摇头:“虽然我想说没那么夸张,可事实它就是那么夸张,不客气的说,小徐这字几近化境,远胜当世百分之九十九的书家。”
书家,就是书法家的意思,算是简称。
这话一出口,连俞一楠也顾不得开心了,而是有点受惊,“这,不能这么说吧……”
也不怪俞一楠不相信徐景行,而是杨寿云的赞誉实在太过,这几乎等于直接把徐景行碰上了当世第一书家的位置,而这个位置对于还不到二十五岁的徐景行而言实在太高,高到几乎没有人会承认的地步,如果让其他人听到这话,保准反口就是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