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就不应该全都宰了,得留个活口的。”长子站着不嫌腰痛,看着两个吐得一塌糊涂的家伙在一边兴灾乐祸。
“干嘛,留着吃饭,还是等着哥几个都被炸死你好来收尸。或者说你会野骆驼的话,可以好好谈判一下。”
苟伟踢着让大家将四零火背上,至于那挺鹰酱的M60重机枪将枪栓给拨了出来扔在那儿懒得理会。“咱不缺火力,那破玩意儿是累赘。迫击炮咱们把炮筒子扔一边灌上砂子。你们说这野骆驼不嫌麻烦吗?太膈应人了,就是想恶心咱们。”
“顺着这道山谷往前一直走就到了野驴子沟口,看来咱们堵杂碎的计划得改一改了。得在沟口设伏了,麻烦啊,两条道六个人怎么玩。白玩,瞎玩。不管了,兄弟们,赶紧的往前赶,看到地形再说。”
“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打仗,按作战序列搜索前进,别让人把咱给烩了。”苟伟边踢边赶着往前走,嘴里的零碎扔不尽。
这六个人中间长子和牛犊子是超期服役的四年兵,准备着明年当志愿兵,去年夏天的时候就去支队参加过预提考核,个人素质与班组指挥没得说,只是没有上过战场,也就少了那种灵活性。另外的老鼠、丫头、短脚都是操练了三年的老兵了。六人里只有苟伟是没有经过世面的新兵蛋子,可几人都没有苟伟运气好,上来就立了嘉奖、三等功、二等功,甚至都到了奖无可奖的状态。没法子只好以班长酬功,这才轮着苟伟当班长带这次作战小组。当然,苟伟素质过硬是肯定的,练得很苦,打遍全队无敌手,兵们也信服。
“苟班,您老人家别叨叨个不停行不行,满嘴的零碎。傻孩子,不就是杀几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的心理负担。”长子想做做苟伟的思想工作,然而话一出口却是变了味。
“废话,老子不多说两句,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我杀人有心理负担,知道老子当兵前干嘛的吗?”
“不就一个开厂的老板吗?你不就是想说当老板的都是不拿人命当回事的无耻之徒吗?”
“滚,老子曾经开食品厂,专做宰鸡杀狗的事。屠夫会怕杀人,你信吗?”
“信!”
苟伟一脚将不晓事的长子给踢远让他保持五十步之外当排头兵。“如果曾经苟伟是努力练出来的实力加运气让大家不得不听这班长的话,但经过这一路经历的事,我信你。”长子动情地解释一句跑到前边去了。
看到这些杂碎藏的武器战友们知道这不像是苟伟嘴里所说的伏击战,估计六个人能活下一两个就是运气了。
“不要屁话多了,等咱们活下来的时候你再拍马屁吧?咱们就打一个十比一的交换率吧!
兄弟们,完成了任务,咱们在奈何桥喝孟婆汤的时候先别喝,会着一起喝场酒,你们可以把马屁话准备多一点。我很受用。”
苟伟一翻狗言狗语逗得大家一阵吐,一个个哈哈大笑着走进黑暗。
十一点,上弦月落,星光布满天,天更显得漆黑。“围剿杂碎”第一作战小组准时抵达野驴子沟口。
野驴子沟前两条路,一条是顺着野驴子沟穿沟而过经过沟底外古丽家村子抵达骆驼家,一条是顺着苟伟来路翻过那道山脊走老铁家的11号公路抵达古丽家村子到骆驼国。但第二条路异常艰苦,需要翻越近五千米的山脊,荒漠、泥石流,远没有走野驴子沟那么顺畅。一旦老铁堵在山脊,而他们又在爬山过程中被咬住那就是活生生地从下往上打的靶子,两面夹击就是条死路。支队判断,野驴子逃跑之中不可能选择这条死路。第一条路紧挨着骆驼家,算是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可以说穿过野驴子沟就等入进了骆驼家,他们应该选择这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