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苟伟如个木乃伊似的走来,郭靖眼睛直直地盯着看,待到近处他突然扬手敬个军礼。苟伟要抬手回礼,又扯着伤口好一阵呲牙咧嘴。
“您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想装得可怜点,看能不能搏点同情分,到时叙功的时候也评高点。嘿嘿,别再敬礼了。您的礼我受不起,我回礼也扯得肉痛。”苟伟语带双关,郭靖笑笑无声,“郭队,借电台用一下。咱们孤岛阻击分队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我得报告一下,后边的兄弟就拜托您捎回家疗养了。”
“兄弟们,红山中队的归建,孤岛的三个娃儿过来。把战场交给机动大队,咱们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后咱们立即出发,接古丽回家!”
“队长,咱们的枪与您换一换,子弹烧得太多基本没准头了。再借点手榴弹,子弹什么的给我。从缴获里边扣哈!”苟伟说得轻松,按排得紧致。
苟伟的阻击小组打到后边都是用连射一梭子一梭子地烧的,枪管早就在这种连续烧灼中变了型,没有炸膛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至于说准头,打左边他能飞到右边,打上边能飞到后边去。虽知换枪有些不合规矩,这次去古丽的拉姆村说不定还有恶战,得不到重火力也得准备好轻武器才成,苟伟不得不出此下策。
“换,把枪号登记了换给你。要不要老子再派一个班给你,扫荡沟底敌人也是老子接的命令,前指可没说我怎么办。”郭靖大侠风范尽显,他是越来越觉得苟伟对脾气。
“打了老子的人还想老子不报复过来,门儿都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老子是小人,早早晚晚!”郭靖呵呵乐着拍了拍苟伟,痛得呲牙咧嘴的,却是敢怒不敢言。
“臭小子,现在知道痛了,怎么打脱力的时候不哼哼!”
“见笑了,见笑了,这脸丢大了,身上没几处伤,倒是累倒在战场上,丢死人了。您可是我老连长,战后检查报告里千万别乱写。
要写就写咱们几个是好样的。”苟伟忍着痛,将几个同样包扎得像木乃伊一般的长子几人扯过来增张自己说话的份量。
长子、丫头、短脚几个臭不要脸的难得羞赫一下,点头如鸡啄米,配合得天衣无缝。
“行了,牛犊子和那么老鼠是吧,我路过时带回支队疗养去了。你们沿野驴子沟底做好外围清剿,我们沿野驴子沟口一线清剿。你们带个电台走,咱们配合好。
你现在在老子序列下了,好好听话,乖一点,少惹事。
西米,把你那电台给苟伟。红山中队与机动大队合兵一处。”
苟伟没有客气,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躺下就睡。艰难地将手背在脑袋后边,睁开眼睛看了看蓝汪汪的天,突然眼睛如坠千斤称砣,如照相机吧嗒合上。嘴上紧紧地扯着,一阵紧一阵松,慢慢地弯成月尖露出微笑。突然一下抽搐,腿一抽弹了起来,睁睛再看蓝天,又舒服地睡了。长子几个有样学样,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