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看到射上穿迷彩的野骆驼没有?愣着干什么,拨下来扔给他们去,让他们就这么光着身子去打仗啊?”郭靖用脚踢着手下班排长去安排,“你们什么时候打仗打到像他们这样脱力了,你们就不用老子带了。
愣着干嘛,打扫战场,安置俘虏,安排警戒,休息一小时后咱们再出发。”
郭靖用担架将牺牲和重伤的战友担着往回撤,苟伟也起来了,艰难地往拉姆村出发。苟伟这次行动并没有请示前指,因为他最开始的时候就向前指汇报过他的两项任务。现在他超额完成一项任务歼灭越境武装分子,成功阻击并追击野骆驼增援部队,并配合机动大队围歼之。战果无须汇报,第二项任务不能汇报只能做。
“长子,咱们是不是不能享福啊,老子浑身都是痛的。休息前可不痛呢!”苟伟知道这是松劲后人放松下来的应急反应,是身体告诉他“刚才借精神让你支撑,现在你要休养治疗了。”
长子正呲着牙踩着软绵绵的砂石深一脚浅一脚适应着向前慢走。却是对苟伟的话一点回答的意思也无,扭转僵硬脖子艰难地看着,勉强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苟伟却是看不惯了,嫌他不够坚强与勇敢,几步上前抬脚狠狠地做样子轻轻踢在他屁股上。苟伟痛得张牙舞爪不断吸气,长子猛地一摸屁股却又扯着其它伤口。
“长子,短脚、丫头,我也不想动,想躺在担架上去支队休养。可咱们必须走这一遭,从大处讲咱们要做这样的示范,所有遭受欺负的家人我们都要替他报复回来,接他回家。从小处讲,古丽所在村子就是咱们家,古丽就是咱家人,咱们没有丢了家人的道理。”
苟伟说着一甩背上的枪背起电台忍着身上的痛大步向前走,走着走着身上就不痛了,四肢开始协调步伐越来越稳。
“走,兄弟们,接古丽回家。”
“走,接古丽回家!”
从沟底到拉姆村只有三公里,却是扼守野驴子沟的重要节点。这也是为什么拉姆村会被屠的原因。枪炮声响了一晚上,听到枪声沟底周边的村民还有牧民就跑了,买买提却是没有被枪声吓倒迎着向拉姆村赶了上来。
枪声乍停的时候买买提已经可以看见拉姆村了,几株高大的胡杨树下露出几间土房子的角,与土黄色戈壁融在一起。远处是一片如青翠地毯般的苜蓿草地,身边是黄灿灿的麦子地,很是平静、祥和。却是没有人在劳动,也没有狗在叫唤,失去活力的土地静得有些恐怖。
“或许地狱之所以恐怖,也是因为太安静了吧?”
一阵热浪随风扑面而来,夹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买买提被醺得一呕,继而眼泪喷涌而出,实在提不起的腿突然喷发出无尽的力量,他跑起来了,冲向小村。
一条野狗从村里冲了出来,冲着买买提呲着牙叫唤两声从旁边逃了,一群野狗从村道中吼叫着冲了出来,满嘴血乎乎,吼叫声中一鼓特别的腥臭味。野狗以为买买提是来抢食的,冲着他叫个不停不肯离去。
买买提眼睛红了,拨也弯刀冲了上去,野狗一哄而散。买买提从一堆尸首分离的尸体中找到了自己的女儿。却是怎么也找不着自己女婿与外孙,买买提哭了,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