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之后的12月3曰,李学庆和胥云剑走出天(津)火车站前广场,“胥云剑,我先送你回家吧,小小说了,让我把你交到你爸妈手上,哎,你清醒点!怎么了,酒劲儿还没过去?”
胥云剑坐了一路火车,基本上醉了一路,他酒量很浅,用天(津)人说话,不喝正好,一喝就多!因此这一个星期下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李学庆又担心他喝醉酒惹祸,又怕别人看他们两个年轻人好欺负,数十个小时魂梦不安,真叫一个受罪!
好不容易到了天(津),这个家伙的酒居然还没有醒?李学庆也是又累又乏,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海河里去,让他清醒清醒!半扶半抱着他到了路边,把他往路边的台阶上一扔,自己站直了身体,呼呼喘气,“**,你怎么这么沉?死沉死沉的!”
“嗯?”胥云剑翻了个身,继续大睡,正在冬天的季节,河面上吹来的冷风遍体生寒,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酒劲也消退了少许,翻身爬起坐好,四处打量,“哎?这……怎么回来了?”
“cnm!你都要把我累死了!等我回香港了,非得找小小算账不可。.”
胥云剑揉揉眼睛,这会儿他终于清醒过来,突然咧开嘴巴,就要大哭!“闭嘴!”李学庆大吼一声,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却也把他的哭声吼回去了,“我看你敢哭的?cnm的,你怎么跟孩子似的?我这一道上这么累,我都没说话,你光睡觉了,你还好意思哭?”
胥云剑委委屈屈的抬头看着他,眼圈一片红色,看得李学庆也很觉得无奈,“我告诉你啊,你别哭。我现在马上送你回家,你愿意哭就找你爸妈嚎去,别在我跟前闹,听见没有?”
“我不回家。我爸爸非得打我不可。”
“废话!你都到天(津)了,不回去怎么行?你想住哪儿,这大冬天的,你想睡大马路是怎么的?”
“那我也不回家,我去滨江道,先找曹迅,让他帮我出主意,不能就这么让他把我赶出来。”
李学庆扭不过他,只好拿起行李,和他到了滨江道,两个人连着坐了三五天的火车,神色之萎靡,形容之凄惨,无以言语,简直和当年负案在逃的王喜雨有一拼了,曹迅甚至都没有认出来,等到胥云剑开口说话,可把他吓坏了,“**!这是怎么了?你们哥俩怎么成这个倒霉德行了?是不是在香港出事了?小小呢,他怎么样?”
胥云剑呜呜呜的痛哭起来!曹迅更害怕了,他以为卢利也出了意外,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逃回来了呢,“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
李学庆放下行李,先抱起茶壶套,嘴对着嘴,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曹迅,你别害怕,小小没事。”
“没事?没事他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缺德玩意,这回可真是惹祸了,小小把他赶回来了!我告诉你吧,是这么回事……”
曹迅听得遍体发麻,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更觉得怒不可遏,“胥云剑,我cnm!一千多万,你都给输了?”
“我……我没有输那么多,其实我还赢钱了来着,都是老四、二蛋子和阿猫他们输的,结果小小就说我一个人,你说我委屈不委屈?”
“呸!”曹迅恶狠狠的啐了他一口,绕室蹀躞,口中大骂不停!“cnm的,你还说自己委屈?咱们这么多人,你跟着小小年头最多,就你个逼剋的惹祸最多!你说说,这些年你干点什么正经事了没有?你……”有心抽他一顿,看他浑身脏兮兮,又有点可怜,“我告诉你啊,小小把你赶出来的,你别找我,我也不要你!他不是说了吗,让你老老实实找地方上班,你就上班去!”
“我不去,我就不去!你不让我在这,我反正也不回家,我了不起睡大马路上,回头冻死我就得了。”
曹、李两个不想他会赖皮,面面相觑之下,都有些无奈了,卢利和胥云剑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怎么打怎么骂都可以,甚至是连胥云剑的父母都不会过问,但别人这样做就不行了。难道真要把他揍一通,扔到大街上去吗?这也不现实嘛!“那个,曹迅,不如问问嫂子吧?”
郭萍的一句话给两个人提了醒,“对,郭萍,你辛苦辛苦,去一趟他们家,把嫂子叫出来,就说这边有事,别和他舅妈说啊?”
“知道,知道的。”卢利家郭萍也是去过的,穿好大衣,出门而去,房中的几个人呆呆发愣,一时间都有些找不到语言来打开沉默。一直到房门一开,两个女孩儿夹着满身的冷风灌进来,三个人急忙起身,“嫂子。”
梁薇吓一跳,“哎呦,胥云剑?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他……”
“嫂子,你别害怕,小小没事,这回他回来,是小小把他哄回来的,这个混账,太可恶了!”曹迅先安抚住梁薇的情绪,等她坐下,解释了一遍。梁薇没想到郭萍去找自己是为了这个缘故,脸色变得比墙皮还白!“胥云剑,曹迅说的是真的吗?”
“是,”胥云剑这时候已经不再哭了,却还是抽抽搭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嫂子,你说我冤不冤?我都没输钱,他就把我赶回来了,老四和二蛋子都输钱了,他怎么不说呢?嘛坏事都找我,你说我冤不冤?”
梁薇不好多说,她很知道胥云剑和卢利的友情,只好把一双满含询问意味的眸子瞅向曹迅,“你说怎么办?”
“我就是没词,这不才找你来吗?要不,先送他回家?”
胥云剑大叫起来,“我不回家,我爸爸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曹迅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你还怕挨打啊?你早干嘛去了?”
梁薇为难的挠挠头,说道:“要不,让他去家里睡?不行!”她忽然摇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个建议,“胥伯母有时候会来的,到时候不就看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