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呀,床下呀总是让人不放心,阙忆染很自觉地,“咚咚——”两下,如弹奏划破大钢琴乌黑光滑的表面,轻巧弹开衣柜,动作明快,衣裳在众人眼中有多简陋就不说了。
榄贱婢、赵夫人都不自觉地退后,明明朴实到不能再地气,只觉一道道刺眼的神光。
虽然打扫得干干净净,但依然有一丝霉味,概是潮气所故,不禁退后半分。户府居然有这样的地方?铭朝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她们居然会来到这样的地方?
亲自掀起床帏,之利落,一阵清风拂袖,手持大大镜直直地照在前,连枕头里的布帛图案都复古得很。别人送的,这么高科技的产品,隐隐有些难得的炫耀。
第一次有这么多人来她屋里做客,难掩心潮澎湃。
众人闻言,没说什么,这坦然得。这古人看着随意的举动,她也不收敛了,反正现在重点是找人,这些不伤大雅的礼数,凭她的新称号也难为什么。
这屋子实属没什么看头,就一仆人屋,虽然她现在晋升武士,就像一个暴发户还没来得及改善,众人的注意力总要被别的吸引,实在难得一见。
不用榄枝绞尽脑汁说什么,阙忆染心有灵犀般一一满足她的心愿有甚之。实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榄枝惊异,这短短的时间,不藏在自己阁中能藏在哪儿?
先不经意间还看到了其婢女,别人不知道,作为府里的贱婢,庶女的婢女又不算多,她都知道就那几个。虽正常不过的事,却也说明了没人外出,没人将绿叶送出府,那个人到底去了哪儿?
对于榄贱婢的智商,可怜,现在不仅没抓到半个人影,就算发现了绿草在她屋里又能怎样,这多大的罪过呀,就是一庶女因被酒洒就处置一婢女,没有什么特别,千家万户都在干的事,也就能说她个小肚鸡肠、阴险吧,榄贱婢的损失还大些,看这积极小样儿。
“唧唧吱——唧唧吱——”外面响起燥人的长鸣,这安静时无声,这一唱便不停了,许是草丛里的虫子不安分地吵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这边的蛐蛐比较顽皮。”虽是尴尬,却是不陌生意外的样子,“去捉。”阙忆染唤道婢女。
这哪怪她呀,哪是顽皮,这是下人打理的比芝麻还小的小事,蛐蛐?那不管蛐蛐还是什么虫子,哪敢有这么干扰主子的,那下人不是一堆板子好打能解决的事!
难怪“野生”的孩子在武霸节上大放异彩,这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不灰初心的朴实孩子啊…
想到今日来此的目的,把她想得如此不堪,一个小姑娘把于女子最难的武学练得这么好,实属不易了。想来怎么有些愧疚。
难道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也是,一心用在习武上了,哪还有这些心思。甚至,她的擅长,都劝女子不比武,若不是有较好的武功底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能茁壮成长到今日吗?暗自一声叹息。
是都不了解她,和传闻中相差甚远,但以她们的眼力,又如何不知眼前是真是假,眼前少女,不过及笄,的确是懵懂烂漫的年纪。
赵夫人眼中深测,本来此番是作状为阙忆染打掩护,自有榄枝造事,但当进来的一刹那,就怪怪的,与来时的初衷渐渐偏离,现在即便不再逛下去,也不会过多怀疑。
“是何人将染儿的屋子,打理得如此不善?”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令四周一振。
少顷,“祖母莫怪,是染儿邋遢,回头就好好收拾出来。”她略为怯声,没想到这么多人会来,屋子里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