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呼唤,阙忆染的双眼渐渐开阖,那双眼无惊,看清眼前的她,只是不怕死地迎上她的眼睛,却暗自挣扎。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只可惜,她是一个女人。
“没力气吧…”黎欢愉的气息轻轻吹拂,是那么活力。
不仅没力气,还欲壑难填。如果可以换算成力气,她都可以给牛拉车。
黄晕犹存,投射在两人身畔,虽然都很美,但立见高下。愉指了指窗外,“日薄西山。”
阙忆染没有动作,没有表情,仿佛一个假人。在想,这个女人,谁把她放进来的?
“怎么,怕了?”她显得悠哉,理了理衣襟。
“我在想,你要说几句才动手,我给你数数。”
黎欢愉的面孔一紧,汹涌着锋芒,遂恣意凑近,一个铁色手指大小的刀片贴着她的脸颊——
“你放心,碰你的,不是我,我,只是来给你个警醒,让你到时候不要那么措手不及。”
“害你的,也不是我,可不要记错了人,谁叫你总是化腐朽为神奇,在某个时候也被人记住,不能再说了喔。”对上阙忆染好奇的眼,手指一用力。
“嘶——”一缕血气出现在唇角,瞬间溢出鲜红腥味,如刚刚洗好的透亮苹果,任君采撷。
轻轻将她躺好枕头,被褥掖了掖,款款而去。
阙忆染闭上了眼睛,假寐。
一道身形,黑暗的屋子,顿时亮起一支烛火。
拉长的影子——
床上的女子,美目安息,芬芳四溢。
他手掌一吸,无形的功力扩张,房门悄无声息闭笼。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注目下,女子身前的被子下滑到地面。
他要看着这张脸,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醒来的样子…
他的身体压低,鼻息划过她的面容,嘴唇移去——
阙忆染双眸开阖。
近距离的两人,她看到一张普通的相貌,既陌生又熟悉,武霸节上的对手,正平,第二勇士。
“真美啊…”“嗅——”此刻他陶醉地偏入她的颈边,大力吸着。
她宛如看死人一样的眼神,逗笑了他,“呵,不敢相信?”
她的嘴角上扬,笑容寸寸扩大,他掌心猛然冲向她的脖颈——
上身一空。
“你是谁!是谁?”正平瞬间被反手掣后,那张素来平庸的面孔因惊慌而有了辨识度,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一袭翩然,温文尔雅的古装贵公子,他站在那里,隔空控制着正平,只见他指间一曲,劲气刮过。
正平的头软软垂下。
“你终于来了。”她躺着,双眼望着此一幕。
“你知道?”
早就知道?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看来这个屋子并非四目一扫,终有她看不到的东西,他们都知道。
“黎欢愉一干。”轻启。“她难道不知,不是只有手和脚,才可以动作的吗?”
看来她分外不怕,很适应这样的阵仗。
“你好好休息。”
转要离开。
“你觉得,我该休息吗?”染翻身坐起。
一双妙目,盯着背影。
门口,地失手持一束绿光,向前击去——
“嗤——”一层无形的膜将其融化。
“铭晰,你们怎么把那丫头关起来了?专门隔离我是吧?快放我进去!”
外面传来地失的声音。
“记住你是谁。”
晰手掌微掀,门窗无形的能量被撤离。几缕墨发漂泊在他背后,身后一睨,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