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那轻轻的响,微抬头。
下方有一块薄布遮着,还是家用,不想掀开。
看久了不行。
没有影子,她怎么连影子都没有?
面上很平静,心里发抖,想,脚步轻飘飘的。
那棵树心有一个“门眼”,移开视线。
“呲—噈——”一连音,格外清晰。
眼皮一跳,稳住肩膀,见下方的草丛晃荡。
原来是刚才放下快断的树枝,掉下去了。
轻轻的响,出现在不远。
在树上横生的枝节试着爬索,明明声音是从这边,却是另一边,走去又没了。“嗑呲嗑呲”像打字的声音。
摆在哪里的手,好像都容易被牵住。
哪里有框框图形,都紧张蹦出来,脚也踩得不踏实觉得软。真是够了。
开了封的盒子模样,也要想半天。
身上的衣服贴着很暖、舒服,红色的,是不是有点儿打眼?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关注。
这里有幻术?
眼眸亮起一抹雪意。
整个人像是中邪,不仅要面对泥人,还有这无孔不入的幻术!
土地越来越湿,密密的草丛不少粘着泥巴。
脚底好像有几十条蚯蚓,转动、打缠,恶。
离不开地,又踩不到实处,随时都是捞耙、软绵绵的。
起初只像鱼腥味,渐渐空气中充满说不出的味道,刺鼻,有时屏息,不想吸入。
无形间昂着脖子,不敢低头两秒。或者背后藏了什么,厌倦地回头扫了眼。已经乱了。
“唔—”一下声音。
消失。
该不可能想着想着就出现这声音吧?脑子冒出成千的图片。
又打出一个无声的嗝。胸口有些闷、腻。
摸了摸颈上的避毒珠,半杯冰水悬在空中,功力要省着,珠子在其中搅了搅,一口喝下。如果被伤到就会慢慢变异,失去理智。这样或许不那么容易被毒素侵体。
像一块大石压着,胸口窒闷,头脑却很清晰。
不知道是落到第几棵树上,也不敢太过深入,只有半天的时间!
好像心脏衰竭,呼吸缓慢。染依着树杆。
我没问题,总不会因为这样死去,没有心脏病…
还担心着有什么东西突然伸出来。
速战速决!
再一次停歇,“——”无声的呼吸,每一下格外沉重,没人看到那苍白如纸的脸。
忍不住,全身倚在树杆,重心也一点点偏移。
嘴张开一点,呼吸着。
好厉害的幻术!
抑制不住地畏惧。
“哇哦—”低低出声。
幻听?
湿漉漉的气息如针,整个人猛然坠落——
落地的一瞬间,一排冰展开。
“嘭—”冰块乍然碎裂!